发现了问题,却无法解决。
顾判再一次捏住了胀痛的眉心,缓缓运转丹田深处那一丝热流,缓解身体的不适。
忽然间,他心中一动,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襟。
那里,是他之前手指蘸着鲜血写下的一行小字。
记忆,内息,看不到,来了。
顾判瞳孔微缩,认为自己大致明白了记忆、内息这两个词到底隐含着什么意义。
那么看不到,来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思虑许久,提前一些时间宣布停下休息,趁此机会悄悄把周伍长拉到了边上。
“你问进村时队伍里有几个人?”周伍长摸着后脑杓,像是忽然被问到一个难题一样,脸上又露出来迷惑茫然的表情。
“对啊,我这一伍该有几个人呢,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啊?”
他眉头拧成川字,使劲想着,就连鼻孔里呼呼淌出两道鲜血都没有知觉。
顾判心中一紧,当即转移话题,阻止周伍长继续想下去,“周伍长,你看看这些队员里面,有没有生面孔,或者你自己感觉奇怪的人?”
周伍长一个个人头看过去,许久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看那边坐着的八个人都不奇怪啊,顾镖师你觉得谁奇怪?”
八个人!?
如果那边坐着休息的是八个人,那么加上他和周伍长,一共才十个人!?
可他一一数过去,坐着休息的应该是十个人才对。
顾判差点儿叫出声来,竭力转动越来越发胀的脑袋,最终得出一个推断。
要么是他或者周伍长有谁精神错乱加眼花,要么就是这里面混进来了不止一个“人”,而且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人”。
顾判再次想到了那几个字。
看不见,来了……
来了?
已经来了!
周伍长果然看不见,就连肯定内息有成的王府护卫也看不到,只有他能够看到!
但是,他看得到却分辨不出来。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寻找混进来“人”的破绽,勘破规律破局;要么就干脆把所有看到的人全部杀光,直接把桌子掀翻算逑。
顾判先让周伍长回去休息,又想了一会儿,忽然低喝一声,“憨熊,过来!”
待到傻呵呵的壮汉颠颠跑过来后,顾判附在他耳边道,“憨熊,现在我给你一道最隐蔽的军令。”
憨熊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要知道他以前都被人当成憨货二傻子,不管什么事儿都怕让他办坏办砸了,现在竟然受到如此重视,还有只交代给他一个人的秘密军令,如何不让他兴奋到难以自持?
顾判啪地在憨熊的光头上扇了一巴掌,低声道,“你给我冷静点儿,不要让别人发现你被授予了秘密军令。”
憨熊猛地屏住呼吸,连连点头。
顾判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暗道这货确实不是假傻,而是真傻,但是他现在就需要这样一根筋的憨货来帮他。
因为一根筋在某些情况下也能被认为是心思纯粹,认准了一个方向就不回头,这也意味着受到外部条件的影响时,抗干扰能力有可能会比其他人强。
再加上憨熊一直都在队伍的箭头位置,顾判本身又在这憨货身边的时间最长,一直在挥舞二级打野刀开路,所以他才将这货招呼了过来。
“憨熊,在交给你密令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
镖师你尽管问,俺一定有啥说啥!” “你小声点……”顾判又是一巴掌下去,“那你先给我看看,除了我们俩之外,那边一共坐着几个人,他们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