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 ()”
云收雨住,雷电停歇。
一切终於都恢复了平静。
其后又有一道极淡的虚影自坑底飞出,悬浮在了羽千玄面前,正是羏貘当初在幽玄之门内所呈现出的狰狞恐怖形象。
它感受着周围五行封禁带来的巨大压力,尝试片刻后无奈放弃了远遁而走的念头,透过黑暗夜幕看着那个浑身湿透的白裙身影,缓缓说道,“吾想要知道,为何你不去对付重伤的黑山君,却非要前来寻吾一战。”
羽千玄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那团不停变幻出各种形态的狰狞虚影上面,并没有直接回答羏貘的疑问,而是幽幽叹了口气,“这是吾第二次见到羏貘神君的本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和混乱。”
“还有,吾知道神君接连遭到重创,实力下滑,不得不断绝老路,另寻新路从头开始,但没想到你如今竟然虚弱到了这种程度。”
“和你比起来,南面的那位虽然同样重伤,但他现在的情况很奇怪,不仅没有像你这般的虚弱,反而比上一次见到他时有着更强的压迫感觉。”
羏貘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它已经从她的话里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羽千玄不先去寻黑山君的麻烦,正是因为它比他更弱,所以更好对付而已。
沉默片刻后,它又接着说道,“当初千羽湖一战,吾也不过是被那黑山君设计牵连了进来,本意并非是想要和重临道友做一场生死之战。”
羽千玄笑了起来,“但是,羏貘神君毕竟对他出手了。”
见此情景,羏貘便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语气也瞬间变得冷漠起来,“既然如此,那吾倒是要看一看,你究竟有什么手段,能将吾的一点真灵磨灭,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如若不能,那么吾也很期待,等到将来吾脱困而出、实力尽复的那一日,千羽湖主又将会受到怎样的凌辱与报复。”
羽千玄平静看着羏貊,就如同在看一个死物,面上浮现出的那一抹笑容愈发浓郁起来,“吾知道羏貊神君有着自己的底牌和依仗,亦知道上古时期的天人羏、天人貊,乃至於冰魄一族的天人寒,都曾经是叱吒一方的巨擘,也是掌握部分天地权柄,近乎不死不灭的存在,即便是当初入灭,也会随着天地变化,灵元复苏而从黑暗中醒来,当然更难以被其他生灵出手镇杀……”
“但是,吾却还知道,天人难死,只是因为他们将天地权柄融入真灵,化身天地意志,所谓的代天行权,替天行道而已,因此吾也没有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将你们轻易抹杀的程度,吾只需要将你真灵之内的天地权柄剥离而出,就能让神君无所凭依,任由宰割。”
“哦?就连吾也是在不久前才真正知晓了自身根底所在,湖主能一眼看破,的确是让吾颇多惊讶,不过你说要将天地权柄从吾真灵之内剥离,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羏貊丝毫不为她的言语所动,闻言反而满含期待地道,“就算是曾经的业罗初圣,恐怕都无法做到此点,只能是暂时让吾入灭,待到时机一至,吾自然又会从黑暗沉眠中苏醒,重掌天地权柄,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时间的消耗,实力的退损,以及记忆的缺失而已,所以说吾是真的非常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做到狼神主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羽千玄面露回忆缅怀的神色,幽幽叹了口气道,“吾确实没有这个悟性和能耐,所用的手段,也不过是在他馈赠的灵媒魔种之法基础上,向前多走了一步而已。
”灵媒魔种之法?
羏貊心中一动,迅速回忆起当初从金狼神口中所听到关於此法的种种。
业罗重临创灵媒魔种之法,将有灵生灵之天生神通抽出,炼作灵媒,再施法注入普通生灵体内,人为制造有灵异类,更进一步便是魔种,尝试将精玄之物衍生灵智,更具诡异莫测神通……
千羽湖主羽千玄则是所有灵媒魔种之根本,以诸多生灵滋养灵媒魔种,最后亦可收回所有灵媒魔种归於己身,试图达到突破屏障、一步登天的结果。
但是,不管是灵媒还是魔种,所针对的都只是异类神通本身,又如何能够做到直接将真灵神魂从天地权柄内不差分毫完全抽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