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在犹豫,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条蚯蚓用斧头一点点磨死,给自己增添上一份不知道多少的双值加成。
既然已经确定了它的跟脚,那么杀是肯定能杀死的,无非就是花费的时间多一些而已。
就算是把它剁成饺子馅之后,每一粒肉沫也能存活下来,但只要别放走任何一点儿碎肉,将它们收拢起来之后什么都不需要做,把斧头丢到肉堆里面等着就行。
打野刀堪称最为鸡肋的献祭能力,在面对这种弱爆了的细小单体生命时,却又能华丽转身,摇身一变成为它们的致命克星。
所以说,对於这几支已经被他用三昧真火禁锢住的“足球队”来说,杀与不杀,完全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老爷。”
“嗯!?”
思考被明晃晃的血色大字无情打断,顾判明显有些不太高兴,低头看了无辜的陋狗一眼。
“老爷,属下听到了,它们在求饶。”
“它们是谁,求什么饶?”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些肉段在向我求饶?”
“老爷英明!”
“呵……老爷我很想知道,既然是向我求饶,为什么这帮蠢货不直接跟我来说,却非要辗转反侧去走狗子你的门路?”
说到此处,他轻轻拍打摩挲着血书的封面,就像是真的在撸一条毛茸茸的狗头,“狗子,它们给你塞好处了?”
陋狗激灵灵一个寒颤,“没有,绝对没有!”
“没给我家狗子一点贿赂,竟然还想着让你帮忙讲情,它们是不是傻啊。”他看着在炽白火焰深处翻滚的肉段,笑容温和而又善良。
“它们确实是傻,不是假傻,也不是装傻,而是真傻。”
陋狗老老实实写道,“被老爷拿斧头劈了之后,这帮蠢货的真灵神魂之力实在是太弱,而且杂乱无章,也就是属下曾经吃过那些月影生灵,才隐隐感知到了它们散发出来的波动,探知到了它们的想法。”
顾判点点头,反过来问道,“那狗子你说,我们是把它们杀了好,还是放了好呢,这一次,老爷我听你的。”
陋狗身体猛地僵硬,然后无法抑制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所有的书页都在哗哗作响。
它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会是真的吗?
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
老爷竟然把最为神圣的,干纲独断的,一锤定音的决策发言权,交到了它陋狗的笔上!
它写什么就是什么,它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笔就可以决定下面那帮傻逼的生死存亡。
它现在简直就是生死簿、判官笔啊。
噢!
不行了不行了。
醉了醉了。
噢!
这该死的权力,这无比甜美诱人的味道!
简直要比当初它飞在大魏朝堂上狐假虎威更加让狗迷醉。
对了。
按照老爷以前偶然提到过的那种说法。
既然它有了发言权,甚至是有了最后的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