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业成帮他将茶水续满,露出一丝笑容道,“我已经安排婉儿去了南方,至於我自己,甚至说以我为首的整个商会,自然是要以许先生马首是瞻,全力配合保障许先生的一切需求。”
“说实话如果没有许先生的出现,当初一个离昴就已经能要了我们的命,现在随着先生的实力显露出来,我帮您做事,在那些侵蚀者组织眼中就是您的代理人,他们就算是想要动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惹怒了您的后果。”
“至於那些没有组织的独行侵蚀者,有您派来的毒蟾等人镇压,再加上商会在这段时间也收拢了一些侵蚀者作为保卫力量,其实从实力层次上来说,纵然比不过金色圆环和传说之塔那种大组织,但在周边也算得上是没有谁可以轻视的一股大势力。”
“很好,你接着说。”
“是,根据属下整合多方渠道所得到的信息,推测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或许和序列师与周教授最后的插手有关。”
“正是在这两个大佬的压力下,其他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只能暂时偃旗息鼓,但搅动的浑水又不是那么容易沉淀下去,所以才会将压力全部落在了戎山治安局的头上,最终形成了这种悬而不决,却又从程序上挑不出太大错处的局面。”
序列师,周教授……
还有其他诸多映照侵蚀者的组织。
他半躺在宽大舒适的靠背椅上,看似在听渝业成的讲述,心思却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进入侵蚀投影后,他总觉得现实世界的一切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连带着让他对自己的身份与存在也生出了怀疑。
如果他不是他。
那么,他到底是谁?
红衣古宅、断离山脉、人头古树、还有不久前才遇到的那队狼骑。
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重重迷雾深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拨云见日,让他看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意识最深处仿佛在涌动着炽烈的岩浆,等待着某个可以撕裂屏障破壳而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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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他从入定中醒来,正在吃早饭时,渝业成匆匆离开,不久后又折返回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隐修会的某个高层,想要见一见先生。”
他吃完最后一口白粥,放下碗筷抬头看了一眼。
“隐修会,他有没有说自己的目的?”
渝业成道,“对方没有明说,只是强调唯有他们才能解决您所面临的最大问题。”
“解决我面临的最大问题?”
他忽然笑了起来,“难道他们竟然知道我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渝业成陪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我现在确实有两个问题亟需解决……”
他一口气喝掉调配好的大桶药液,眯起眼睛品味着那种苦涩的味道。
然后才接着说道,“一个就是按照现有的手段,不管将药浴药液用量提升到多少,实力的提升已经变得极其缓慢,快要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第二个问题则是对於这个世界,以及对於我本人的认知,如何破开意识深处的重重迷雾,寻找到真正的自我……”
“既然隐修会的人如此自信,我就给他们这个机会,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告诉他们,我今天正好想去涟水湖附近散散心,如果他们诚心的话,就在那里见面好了。”
“许先生放心,我一定将您的意思原封不动传递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他准时来到了涟水湖畔。
也就是上一次和赵崮等人野外烧烤的地点。
见到他,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黑衣男子远远迎了上来。
“许先生,我们老师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