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感受到苏阳体内迸发出来强大怒意,再加上苏阳素来行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旁侍着的金蝉子立刻心神一紧,紧握指尖佛珠,轻呼一声,已是开始暗暗运起体内的佛力小心警惕着。
可就在这时候,苏阳不屑的冷望他一眼,什么都没有做,仅凭一路风风雨雨走来积累的庞大气势,就让金蝉子当场脸色一变,跄跄连退七步,一脚踩碎足下地板,方才稳住退势,但是亦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怎么会这么强!
金蝉子内心一片惊骇,同为圣人五重天,苏阳仅仅不过是一个眼神就如此可怖,几乎化为实质直破他一颗佛心,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强。
菩提法王也是眼中一丝诧异闪过,久闻苏阳非常人能够揣之,但是已经见识过一次的菩提法王,仍然还是被苏阳表现出来的强势所惊,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好在,菩提法王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位圣人七重天的圣佛,执掌天下第一大教,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很快就稳定住心神,轻轻说道:“此事是佛门有愧於苏施主,未能细心教导好道净,并及时制止她入魔,实在有愧。”
“法王,此事和你没有关系,错在法心!”就在菩提法王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充满愧疚的声音传来,随即便见一位沧桑老尼,倔强又虚弱的走来。
这老尼不是别人,正是苏甜的授业恩师——法心尊者。
当年,剑宗受邪影侵害陷入一片危机之中,苏甜苦苦请动自己的授业恩师法心尊者前来相助,那时候法心尊者已经是化神后期大圆满,随时都有可能一脚踏入半步圣人的境界。
可是再见法心尊者,整个人看起来好似苍老於冲暮之年不说,修为不进反退,竟然只有化神初期的境界。
同时,法心尊者体内还有伤势未愈,显然当年苏甜那一击,过去百余载也是未能痊愈,一直影响和折磨着法心尊者。
可是身上的伤势总能够痊愈,但是心中的伤却难以痊愈。
只见法心尊者行至苏阳面前,一脸的痛苦和悲痛,双手合十深深一礼,恳请道:“当年,道净初现入魔征兆,是法心心存私念,怕因为这一点污迹,会影响到道净未来的光芒,故意把此事隐瞒下来,结果导致错过了最佳的挽救机会,方才酿下大错。”
苏阳端坐在那里,看都未看法心尊者一眼,也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法心尊者那一心爱护弟子之心。
而法心尊者似乎也没有指望苏阳会轻易原谅她,依然保持着行大礼祈求原谅的姿势,并且背脊越来越弯,头都快要杵在地上。
看着法心尊者如此屈辱请求原谅的模样,菩提法王和金蝉子心里面都十分不好受。
尤其是金蝉子,他几乎有些气恼,一时间动了嗔念,下意识就想要出手制止这一切,但是却被菩提法王忽然抬手制止,轻轻念叨:“阿弥陀佛,此乃法心的劫数,当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哪怕是苏施主把他一掌格杀於此,我佛门都无任何怨言。”
金蝉子脸色一变,最后无奈的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便双手合十,低声诵经,来化解心中的嗔怒之念,苦守一颗佛心。
“行了,大和尚你不用试探我了!”苏阳沉默良久之后,终开金口,直接一语道出菩提法王的小心思之后,就抬手一搀,缓缓扶起法心尊者,说道:“我苏阳行事虽然一向只凭内心喜恶,但也不是黑白是非不分之人,尊者对小女的拳拳爱护之心,苏某都看在眼里。”
法心尊者仿佛没有听到苏阳的话,悲声道:“法心惭愧,此次前来不求苏施主原谅,只希望把前因后果详细道之,望苏施主能救道净。”
苏阳立刻双目精芒绽放,震声喝问道:“甜儿还有救?”
苏阳此问,可大可小,若是法心尊者承认苏甜还有救,而佛门却置之不理,甚至还镇在镇魔塔之下,那么苏阳就说不得要为女儿讨一个说法。
可法心尊者的回答却是:“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道净确实入魔极深,佛门已经无法挽救。但是苏施主所行之事,天下人尽皆知,能常人所不能及。故而佛门可能没有能耐救道净,但苏施主必然会有办法。”
说完,法心尊者一脸期望的注视着苏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作伪,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对苏甜多么的发自内心溺爱着。
“哎,执念啊!执念啊!”菩提法王这时候再次忍不住感慨一声,双手合十,连连口诵佛门经文。
“哼,执念怎么了?人若没有七情六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苏某看来,小女甜儿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们的佛门弃情断欲所致?”苏阳完全不给菩提法王面子,直言不讳的讽刺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
偏偏菩提法王也无法发作,只能苦笑一声,继续口诵佛经,假装没听见。
苏阳则也懒得跟菩提法王计较,直接回头望向法心尊者,一双银眸精芒阵阵,喝道:“就算是入魔,也是我苏阳的女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心。故,就请尊者原原本本告诉一切缘由和经过吧!”
法心尊者赶紧应了一声,未有丝毫怠慢,把当日的种种,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