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那个组织,
现在是靠月城自己的资产在支撑,是月城花钱在维系。
他已经死了,
他梁川早就已经死了,
他死了,
却没复活归来,
就像是一个吹嘘自己卖神药可以包治百病的神医结果自己却身染重疾一命呜呼一样,
梁川当年的死亡,
等於是宣告了这场闹剧的结束。
组织的缔造者和唯一导师,以自己的实践再次证明了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常识,那么,下面的信徒又还有多少会继续真心追随你?
如果没有月城的组织和输血,这个组织可能早就分崩离析,根本就不存在了。
是她,
自己早就该想到,
她的嫌疑最大了。
但是,为什么会是她!
…………
“大哥哥,我妈妈不在了,爸爸说,妈妈是去天堂了,你说这是真的么?”少女抱着熊娃娃用带着泪痕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不是,你妈妈,她肯定下地狱了。”
“但我妈妈是好人,她不是坏人,她对我可好了,还经常帮助其他人,她是好人,好人,不应该上天堂的么?”女孩继续问道。
“因为她是人,只要是人,死后,就肯定下地狱。”年轻男子继续道。
“我不要我妈妈下地狱,我要妈妈回来,我要妈妈回到我身边,哥哥,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你妈妈,会回来的。”年轻男子伸手轻轻地抚、、摸女孩的头,“相信哥哥,你妈妈肯定会回来的,我们会找到地狱的路,然后将我们逝去的亲人一个一个地带回来,这里面,肯定包括你的妈妈。”
“那条路,在哪里呀?”女孩眼巴巴地问道。
“在这里。”年轻人拿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书,书名叫《地狱起源》,“哥哥其实也在找寻着它呢,你愿意陪哥哥一起找么?”
“嗯,我愿意,我要找回我的妈妈,我要跟着哥哥一起找,一定要找到它!”
………………
“朱光宗、朱晨阳,
他们都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当初,是他们主动要求加入组织的,
组织收留了他们,
但这两个人却在一段时间之后要求脱离组织,
组织也同意了他们的脱离。
但他们却在蛊惑组织里其他的人,说导师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精神病,是一个死去的骗子。
他们用自己的石雕,向组织里的人进行推销,告诉他们,将亲人的头发或者鲜血捆绑在石雕上,那么它的灵魂就能永远附着在上面陪伴着他们。
我能允许他们的离开,
我能忍受他们的退出,
但我不能忍受他们对导师的侮辱,
不能忍受他们将导师留下来的精神和思想当作他们圈钱赚钱的工具,
恶魔和天使的区别在於,
恶魔不在乎凡人的信仰,
但恶魔,
决不允许凡人的故意冒犯!”
月城慢慢地站起来,她继续向梁川走来,
“而你,
擅自闯入图书馆,
居然敢在我面前玷污我们的信仰,
玷污我们的教义,
你,
该死!”
月城一步一步地靠近梁川,
梁川只是站在那里,无动於衷。
没有反抗,也没有选择躲避,双眼之中的血光,也没有再升腾起来。
梁川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是当初的自己,
将一个原本天真烂漫的女孩,
一步步塑造成了如今眼前的魔鬼,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凶手。
这一切,
都是自己的错,
是自己的理论, 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是自己的煽动,
导致了眼下的局面。
朱光宗被钉在玻璃墙壁上,胸膛被挖开,
朱晨阳倒挂钉在幼儿园外墙,脸部被割裂,
谋杀,
带着戏谑和无情的虐杀,
来自於面前这个女人的手笔。
她嘴里那位不容亵渎的导师,
正是当初的他自己。
如果没有他,如果他当初没有在他面前去宣扬自己的理论,
她应该早就走出失去母亲的悲痛了吧?
她现在可能还在上学,或者,已经在谈恋爱了,
她手中拿着的,应该是鲜红的玫瑰而不是被鲜血染红的刻刀,
她本该拥有更美好比普通人更幸福和优渥的人生,她本可以继续在良好的家庭条件支撑之下当自己的小公主,
是自己,
让她陷入了自我癔症和疯狂之中,
是自己让她变成了杀人魔头。
“我要杀了你们。”
月城的一只手掐住了梁川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了刻刀:
“我永远相信导师,
他说他死后会回来的,
教义里也明确阐述了这一条,
我要继续等待导师的归来,
但在导师不在的这些日子,
我要为他,
将一切敢亵渎他的人,
全部送下地狱,
他们去了地狱,行走在地狱的道路上,可以看见逆行而走即将归来的导师,
事实会告诉他们,
谁对,
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