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烦这种女人!
法空暗自赞叹。
林飞扬嘴皮子磨砺得够厉害了,这一番话入情入理,显然不是第一次说了。
想必是发神水的时候,碰到过不少这种事。
徐青萝面露同情神色:“李姐姐,这病听着就知道很疼,曾遇到过这样的,喝了神水确实有效,李姐姐不妨试试。”
“……好,多谢大师。”李心薇合什一礼:“小女子多有打扰了,告辞。”
法空微笑合什。
李心薇冲徐青萝微笑点头,转身嫋嫋而去,提着衣裾,优雅曼妙。
“莫名其妙!”林飞扬哼一声。
徐青萝道:“林叔,人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就像溺水之人一样,不顾一切求助。”
“那也要按规矩来!”林飞扬道:“难道别人都不急,就她自己急?!”
徐青萝抿嘴轻笑。
这个林叔,还真是……,这般娇柔楚楚可怜的美人在前,竟然一点儿没有生出怜香惜玉来。
看看师父,态度多么温和亲切。
再看看他,粗暴冷硬,一点儿没同情心,哪个女人能喜欢他这样的?
看来林叔是要一辈子打光棍喽。
法宁好奇的道:“这位女施主竟然没有武功在身?看起来不像呀。”
他感觉敏锐,觉得李心薇应该是有武功的,否则脚步怎会如此轻盈优雅。
应该是修习过某一门步法,才能形成如此独特气质,天生的很难达到。
“我去查查这女人。”林飞扬哼道:“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法空心眼已经在盯着李心薇看。
李心薇下了楼,两个彩衣丫环迎上来关切的看向她,随即搀扶她进入一辆青尼小轿,四个精壮中年轿夫抬着,融入了来往的人群里,沿朱雀大道往西而去。
法空若有所思。
这四个精壮中年轿夫修为可不俗,虽然没达到宗师,也堪堪摸到边缘了。
轿夫竟然有如此修为,这李心薇的来历想必是不寻常的。
“李姐姐怎还没来呀?”徐青萝嘀咕一声,抬头看向法空。
法空笑笑:“她修为深,又机灵,吃亏的不会是她,只会是别人。”
徐青萝看法空没有施展神通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她知道,只要法空施展天眼通,便能看到李莺。
可法空偏偏没有施展的意思。
——
一行人回到外院的时候,林飞扬已经弄清楚了那李心薇的来历。
法空自己院子的石桌边,徐青萝端来茶盏,看向沉着脸的林飞扬。
林飞扬道:“李政元,工科左给事中,七品官,刚刚从地方调过来的,算是一个能吏了。”
“她这个女儿颇有才名,不过体质奇异,不能修炼武功。”
“她原本还有一个姐姐,便因为这奇症而死,这种奇症乃是家传之症。”
“家传?”
“是,李政元的夫人传下来的,据说是奇筋之症,无药可医,而这位李夫人来历可不寻常。”
“什么来历?”
“天海剑派的弟子,后来练功出了岔子,武功尽失,便下嫁於李政元,生出的两个孩子都有这种病。”
“那真是可怜。”徐青萝站在法空身边,一脸同情:“这么受着折磨而死,真的是太可怜了。”
“可怜的人多了去,再可怜也不能破了规矩。”林飞扬哼道:“我会给她神水看看效果,如果不成,那也没办法。”
“嗯,试试看吧。”法空颔首。
林飞扬道:“还有,我打听了一下李少主那边,是她西丞有一个下属被杀。”
“嗯——?”
“李少主现在不是西丞的司丞了吗?她有几个下属,其中一个好像被武林中人所杀,所以他们要追杀那家伙。”
“不是坤山圣教的?”
“应该不是,也不知道是哪一宗的,就是一个武林散人。”林飞扬摇头道:“胆大包天,是在妙春楼争风吃醋动的手,都喝得醉醺醺的。”
法空摇摇头。
林飞扬发出一声冷笑:“真是丢人, 妙春楼的姑娘多的是,非要抢一个,真以为她们是宝啊,可笑!”
徐青萝斜睨他。
林飞扬忙笑道:“好好,不说妙春楼啦,反正李少主的西丞是够丢人的。”
“师父,我发现李姐姐的运气不太好哇。”徐青萝笑道:“尤其是官路不太顺。”
进了绿衣内司,顶头上司是对头宗门的,好不容易立功当了司丞,属下又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这个司丞也要跟着丢脸。
管教无方的帽子肯定要扣到她头上的。
再加上她又是女子。
恐怕非议与笑话的更多。
想想就知道多难了。
“住持!”圆灯匆匆进来,沉声道:“有一个姑娘在门外撞墙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