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之中，楚灵的进展最快。

她的多年病榻经历，让她对自己的内心看得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徐青萝原本与她一样也有绝症经历死亡的经历，可虚空胎息经让她的心变得复杂，复杂得让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周阳与周雨则没有太过关注自己内心，只在突破大宗师的时候好好观照了一番，其余时间都是专注於外而不是内。

周阳心思简单，所以进境更快。

周雨则差了一些，慧心通明让她心思纯净，却有些过於纯净，快要把自己的本心忘记。

四人之中，自创剑法进境最快的是楚灵，其次是周阳，再是周雨，徐青萝最慢。

这便是福祸相依之天地法则。

他与独孤夏晴坐在竹林的竹屋前，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说起了这件事。

独孤夏晴笑道:“心剑?我好像没有心剑呢。”

“你这种剑法才是真正高明，”法空摇头:“剑从心出，已然浑然如一了。”

独孤夏晴的剑法与别人的剑法不同。

别人的剑法是为了杀人，而她的剑法是为了美，她心中向往着美好，美好的驱动下，不断的修正剑法。

如果是别人，不敢擅自修正剑法。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精妙绝伦的剑法稍一改变可能就威力全无，陷自身於绝境甚至死亡。

她则不同，舞剑是为了好看，而不是为了杀戮，想怎么改变怎么改。

再加上她悟性天生，尤其对於剑法有惊人的悟性，这些改变既契合她的心，又不失威力。

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剑已然创出，已然练到了极深境界。

当然，这也是独孤夏晴得天独厚，换一个没有天赋之人，把剑法改得美仑美奂，威力却是全无，早就把自己害死了。

独孤夏晴眉开眼笑，笑靥如花:“我的剑法还是不成的，还是不如昊阳神剑的。”

她与法空参研昊阳神剑，已然小成，越练越觉精深，奥妙无穷。

她一直在苦研，继续往前走，但步履艰难，好像有无形的力量阻止着自己。

法空道:“昊阳神剑到后来，需要修为支持，不能急的。”

“修为……”独孤夏晴轻轻摇头:“这更难了。”

修为的精进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自己可没法空这般天赋。

法空笑道:“你不想出去走走?”

独孤夏晴看向四周。

碧绿竹子生机盎然，轻轻随风摇曳，发出簌簌轻响，万籁俱寂，幽静之极。

呆在这里，心静神宁，仿佛时光停驻，自己独自於世间一隅，无人打扰。

法空三两天便过来一次，闲聊一下平时的琐事，外面的大事。

既能专注於剑法，不被世俗打扰，不被琐事烦心，又不独孤寂寞。

这是最美好的状态，为何要打破?

法空道:“去外面走一走，我说的跟你亲自体会的不一样。”

“外面太乱，人心险恶。”独孤夏晴摇头:“实在没什么好的。”

法空笑道:“要不然，我们一起去转转?”

独孤夏晴明眸一亮。

法空道:“去我几个寺院看看。”

“再好不过。”独孤夏晴笑道。

她也是干净利落之人，说走便走，收拾了一个包裹，与法空便离开了竹海。

——

“林叔，师父呢?”

周子宣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发现法空一天都没再出现，便觉得奇怪。

林飞扬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菜，一边回答:“住持出去了，这几天不回来。”

“几天都不回来?”

“嗯，有事在身。”

周子宣奇怪的道:“师父可是有什么大事?”

“陪一个朋友周游天下。”林飞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