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歌渔胸口堵得厉害,仿佛升起了一把浇不灭的怒火,烧得她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女人天生就是不讲道理的!
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经撩拨,对本小姐不自持成这样!
方歌渔绝不承认方才做着不知羞耻之事的那个人是她。
反正这都是他的错。
强忍着那令人发怵的羞耻之心,她露出一个冰冷嫌弃的神色。
蓦然间,被推开的那只手掌却是忽然捧了上来,力道有些发紧,让她微微感到不喜。
因为她,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面前这只小屍魔的眼睛珠子红了,在放光。
方歌渔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
寒风席屋,莹然的灯火跟着微微一颤。
一簇灯火盈彻满屋,隔着甚远的距离,似是也将少年屍魔的血瞳烧得灼灼如火。
平日里那双眼瞳,温润澄澈,从里到外的清澈干净。
可是眼下,却是烧出了一片欲望的劫火颜色,越烧越旺,越烧越狂!
如此侵略意味十足的眼神,却又染着几分情念的湿意雾气,疯狂之下,又透着明显的渴望与彷徨。
他无从思考。
如若说第一次失控在她的手中,那是猝不及防的大意。
震惊羞恼过后,他尚且还能狼狈地拾回理智,咬牙坚持。
可方才那么一下,却是如同将一个危险立於高空绳索上的人,一把推入了深渊之中。
除了往下坠,再无其他依托与方法。
那致命般的感受来的过於强烈,如战场上的刀锋剑戟,轻而易举地将他贯穿擒住。
浑身的气血变得滚烫如炎浆,然后蔓延至四肢百骸,如烈火一般,在他体内泛滥成灾。
方歌渔是真的被他眼神给吓住了,同时也有些愤怒。
这小子,难不成还想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吗?
可就在这时,他却伸手揉了揉她被撞疼的下巴,被迫抬头间,她看到少年猩红的眼睛,已经看不到最基本的神智了。
他在渴求她。
不是失血濒死时,那种渴血的渴求。
而是……想要她?
莫名其妙地,方歌渔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惊住了,面颊滚滚发烫,本该怒火三千丈的内心,忽然蹦出这么个念头。
小家伙只是被控制住了,就同方才的她一般。
而且,她在意识混乱间,曾逼问他是不是她的面首,他说是。
那既然是她方歌渔的面首,在必要时候,帮他适当纾解纾解困难,是不是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个念头刚一生出,就被她狠狠呸了一口!
方歌渔你贱不贱啊,养一只小屍魔还要纡尊降贵地为他着想,你是小姐,你是主儿,怎可做如此自降身份的蠢事!
一口咬死他算了!
“司尘!呜……你这个混帐东西!本小姐命令你快点放开我!”她怒气冲冲,声音却被堵住,含糊不清。
“你还有完没完了!司尘,你完了!这事我跟你没完!切了你!我一定要切了你!”正发了疯挣扎的方歌渔忽然不动了,浑身僵住,就像是被人拿一把刀抵在了脖子上。
因为在百里安的身体重量已经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