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的初雪,三扫梅花雪,再积的梅花雪,制成的香雪酿,独此一家,别的地方别想尝到。”
“……嗯,好酒,酒气幽香,回味甘甜,不可多得。”
“你小子倒是会品酒,你这是从多大就开始喝了?”
“呃……家父说,小僧很小的时候,就偷喝过药师大叔给小僧准备的,让小僧十六岁时才能喝的药酒,不过阿爹阿娘都不管小僧喝酒了,是在去年。”
“你都喝过什么好酒?二十年陈的竹叶青喝过没有?”
“……”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一坛酒就见底了。
“该死,天快要亮了。”
“天亮了会如何?”
“会头痛,喝酒的时候,我总希望天不会亮,那样就不会宿醉头痛。”
“二兄为何不练练内功,那不就能逼出酒气了?”
“酒气怎可逼出,岂不暴殄天物!”
“……有道理。”
正闲聊着,忽然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应是三个人,全都身怀内力,脚步极轻。
梅二听不到,林小僧和李寻欢却不可能听不到,全都有点好奇,这快四更天了,梅府却来了三个武林人?
“二兄,都这时候了,梅府还有访客?”
梅二一皱眉头,“啊?这时候?别是来找我的。”
跟着便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此处可是梅花草堂?”
不多时, 梅大搭话,说大半夜的,有事明天再来。
对方却能投其所好,说带了摩诘居士王维的真迹,请梅大先生品鉴。
只要梅大先生将梅二先生请出来。
梅大先生只认字画不认人,不管是李寻欢,还是他亲弟弟,有字画,一切好说。
於是三人便推开林小僧三人所在的房间的大门。
右边一人三十来岁,短小精悍,目光炯炯。
中间一人五十来岁,高大威猛,长髯过服,一脸威严。
左边则是个十岁的少年,比林小僧年纪还小几岁,圆脸圆眼,大红披风,像是个粉凋玉琢的红孩儿。
这小孩一见林小僧,就是一皱眉,不爽的神情溢於言表。
而中间那人则朗声说道,“久闻梅二先生医术高明,我等特来请先生前去诊治一人,诊金已然备足。”
短小精干的汉子便上前一步,打开手中木匣,里面是十锭十两一锭的金元宝。
“嗯。”梅二拿着架子点点头,“你们这是打听清楚我的规矩了。那就说说,想让我救谁?”
“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铁胆镇八方秦孝仪秦老爷子的儿子。”
“嗯,可以,那你们就等几天给病人抬过来吧。”
“几天?梅二先生,我们几个时辰都等不得,请你这就随我们去医治吧。”
“现在不行,没看见梅二先生有客人吗?等我招待好客人,再去救你们的病人。”
“你哪那么多废话,敢不去,就给你捆起来绑回去!”
秦孝仪和那短小汉子还客气着,红孩儿却直接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