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铁算缘由
元婴中期的强大灵压，远超陆长安此世面临的任何一位真君。
他心中惊疑，上回见到此女，还是三四十年前，与景无枫组队打魔化石心龙的时候。
彼时，冥水真君并未见到陆长安真面目，且是元婴初期修为。
这回现身已是元婴中期，似乎有些机缘。
是石心龙巢穴的那次捡漏？
还是古幽殿中另有斩获？
这些年，关於冥水真君的唯一消息，就是进入过古幽殿，但存在感很低，那时也尚未晋升元婴中期。
“冥水道友如此重礼，项某铭记在心。”
“那位虽是新晋的元婴中期，推算阻力也颇大。好在略有收获，足够鄙人看清部分局势。”
“哦？坤州？那距离倒不算太遥远。”
陆长安心念转动，瞬间产生诸多联想。
卜卦者，强窥天机，难免要付出代价。
如果冥水真君盯上自己，早就找上门来了。
如此倒也罢了。
“咳！推算那小子？鄙人还想多活几年。”
铁算真君又补充了冥水真君近些年的情况。
陆长安趁机打探情报。
陆长安作为卜卦大师，知晓卜卦者凭空推算难度大，最好有线索媒介，否则准确率大幅降低。
“四阶寿果，年份及格。”
铁算真君运转卦力，手掌往虚空中凭空一抓。
他隐隐意识到，这个问题对皇室重要，最好不要回避。
“本君滋养多年，如今只能发动元婴初期层次的鬼道秘术。若是项大龙在宗门不出，绝无机会。除非此子不带地岩君，落单外出，那才有可行性。”
冥水真君落座后，闭目养神，实则与储物道具中的古朴油灯交流。
地岩君晋升化形妖王之前。
铁算真君看完卦签上的内容，若有所思的样子。
服用四阶延寿丹，至少可以延寿百载。
冥水真君完全可以借力打力，再不济，还能从所在的“黑泽宗”搬救兵。
他之所以善待陆长安，是因为通过卜卦冥水真君和赤蛇真君，得到侧面的印证。
尽管看不出全貌，他却能捕捉某种趋势，冥水真君的运势达到巅峰，隐隐有盛极而衰的征兆。
冥水真君认同道：“嗯，地岩君应该得到了石心龙的精魄大丹，从而晋升化形。”
闻言，芷薇郡主很好奇。
再次追问，铁算真君却是笑而不答，带她返回元婴大典的场地。
想到这里，陆长安造访紫霞真君，询问相关之事。
但是，黑泽宗的首修，比新晋元婴中期的冥水真君实力更强。为避免失去主导权，她不会轻易找宗门帮忙。
听到这里，陆长安眉头微皱。
陆长安听完，暗自怎舌。
猎杀魔化石心龙时，景无枫曾被石化，以秘法挣脱，显露真实形象。
冥水真君提及“景天真君”，陆长安不禁有所猜测。
“多谢先生提醒。”
这些年，在中域一直没听到景无枫的下落。
“那位冥水真君的情报，先生还知道多少？”
……
“景无枫，疑似离开中域，在东域近海猎杀妖兽。消息不保真。”
此人的空间神通，擅长挖掘遗迹宝物，说不定捡漏了当年逃亡到异域的刹海真君，甚至得到听海阁的部分遗泽。
赤蛇真君真正与冥水真君打交道，还是在古幽殿，应该是后来认识往来。
……
“……三十年前，冥水真君进入古幽殿，乃是隐藏赢家之一。彼时，有两位元婴期厮杀，争夺一样天地灵物，结果被此女黄雀在后，捡了便宜。冥水真君晋升元婴中期，或许与这次收获有关。”
他的法力神识，都不如冥水真君，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
在天珩大陆各地界，修行长青功的师兄弟，绝不止一个两个。
“但此女似乎对项某有成见，应该是景天真君的缘故。”
陆长安面色不悦，语气不冷不热。
卜卦之道冷门难修，晋升四阶卜卦宗师的难度，要远远高於突破元婴期。
冥水真君是场上唯一的元婴中期，她与修罗鬼君分魂的交流，元婴初期修士难以察觉。
而那冥水真君，当年趁机捡漏，去了石心龙的巢穴。
芷薇郡主惊奇道：“项大龙一个新晋元婴，为何不能推算？”
这个情报，对陆长安很重要。
如今，陆长安晋升元婴，名声也不小，再加上赤蛇真君的穿针引线，这才进入冥水真君的视线。
刷！
一枚铁质卦签浮现。
何况，景无枫后来在古幽殿一役扬名，与伪灵宝的线索有关，可谓非常高调。
元婴典礼进入尾声，在座的元婴真君大多中途离去。
冥水真君念头转动，觉得陆长安与刹海真君，听海阁应该没关系。
陆长安语气稍缓，不卑不亢的道。
“鬼君如何看待此人？”
确定大方向没有疏漏，陆长安放眼当下。
当年从大青带来的三阶顶级寿果，培育了几十年。后又通过长青秘术折寿催生，大幅提升成长速度，进而突破到四阶。
“哦？那项大龙是否察觉你的感应秘术，打草惊蛇？”
“让冥水道友高看了！项某只是普通的元婴修士。当年认识景天真君，源自炼制傀儡的交易。”
紫霞真君最多告诉道侣云岚，其余人都不知道。
要知道，陆长安身上还有石心龙的提纯龙血。
折寿，属於通病。
铁算真君之前的询问，存在一个疑惑。
陆长安微微摇头，传音解释。
修罗鬼君分魂分析道。
那时，陆长安第四世降临，伪装元婴修士，气息迥异，赤蛇真君未曾识破。
当年他最强的时期，甚至轻伤到元婴大修士，最终以惨重代价，险些丢命，逃过大修士追杀，从而一战成名。
铁算真君咳嗽一声，沉默几息，不由看了看陆长安。
冥水真君曾追杀刹海真君，调查听海阁宝库遗迹，对异域来客之类的线索，绝不会忽视。
“那位道友身上存有隐晦的鬼道气息。”
“项真君与那位不速之客接触，咳……可曾察觉她的异常之处？”
铁算真君身体不好，在典礼期间仅与陆长安饮了一杯酒，此举算是很给面子。
其中最难得的是四阶寿果，单独服用都能延寿几十年，价值超过化婴丹。
陆长安用提纯过的龙血，与赤蛇真君交易【玄心兽丹】。如果没有此丹，地岩君未必能挺过心魔劫，化形成功。
只要排除项大龙来自大晋仙朝的跟脚即可。
不过，那一战的惨重代价，也为他后来的不幸埋下伏笔。
然而，他尚未晋升四阶卜卦宗师，最多算准四阶，只觉天机阻力颇大，迷雾重重。
这般冒犯无礼，陆长安和紫霞仙子自然不快。
“咳！项真君可否与鄙人单独一叙？”
铁算真君说完，便挥袖辞别，离开了云霞宗。
然而，冥水真君作为元婴中期，背靠镇海十六宗，却有狂傲的资格。
“鬼道气息！”
他是迫於无奈，只能从侧面入手。
哪怕长青功被人知晓，到了元婴层次，算不上惊天机密。
那位修罗鬼君，来自北域“黄天鬼宫”，属於元婴大修士之下的第一阶梯实力。
“修罗道友可有把握，助妾身擒拿项大龙？”
陆长安最大的顾虑是，冥水真君从听海阁的部分典籍线索，知晓或推测到传送通道，以及听海阁遗迹的存在。
原来，陆长安与乐大师另有约定，请对方帮忙炼制四阶延寿丹。
种种助力下，体现了价值，冥水真君才帮忙他蕴养，恢复一部分鬼道修为。
姜梓妍答道：“关於大龙来自外州之事，妾身除了对云岚师兄提及，没有与任何人说过。而师兄他早已逝去……”
陆长安晋升元婴期，曾经的很多机密，如今不担心曝光。
“等老朽调整好洞府的地火和阵法，便能着手炼制延寿丹。”
此女竟然不止一次捡漏还在古幽殿坐收渔翁之利？
“哦？原来如此。”
“项大龙作为新晋元婴，多半是景无枫的帮凶。依赤蛇真君所说，此人还拥有傀儡军阵，可以牵制元婴初期。早年，景无枫得项大龙之助，配合四阶大阵，确实有威胁石心龙的可能。”
但相应的代价是，身体常年羸弱，房事不举。
当年在石心龙的巢穴，他落到冥水真君的手中，曾备受拷问。后来，交代修罗鬼君留在中域禁地的一处藏宝点，让冥水真君获得不小的机缘。
然而，不远处的青衣居士，打量闭目静养的冥水真君，深渊迷雾般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奇异。
“修罗道友，可察觉此人的异常？”
目送冥水真君离去的方向。
没有凭证线索，皇室及铁算真君，如何知道他来自外域？
“当年与赤蛇真君交易龙血，的确留下破绽。不过，如今我和地岩君都达到元婴层次，当年隐藏身份的交易，已经无关紧要。”
修罗鬼君如实道。
冥水真君一人之力，奈何不了堪比元婴中期，擅长空间遁法的景无枫。
乐大师检查了材料，对陆长安能拿出四阶延寿丹的完整材料，还是颇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