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匆匆来,又匆匆走,顾成姝看向师姐,“我爹跟你提了秘界?”
“是!”
乔雁老实,“师叔说他的封印记忆里有秘界,最开始的百年,只要准备充足,对我们就很友好,不管天外的月诡修为有多高,那边的禁制都会压着,让大家只能发挥出元婴的实力。
那是我们猎杀它们的最好机会,当然,没有它们,我们也可以借着那里的灵气提升修为。
百年时间一到,大家可以相约在一起冲击仙级,也可以自寻秘地冲击仙级,而月诡天生的怕雷,所以,在那之前,它们是拿我们没办法的。”
她担心师祖、师父和无恙老祖的安全,后来又特意多问了些。
“至於后面……,借着九方机枢阵,也不是不可以反杀修为更高的月诡。”
原先她没想到,但现在看来,师妹进秘界的优势有很多。
最起码,她有团团和刺蝟。
团团御雷,刺蝟吞魂。
两个小家伙,都是月诡的克星。
乔雁想劝师妹听肖盟主的,她要是进去,师祖师父小师叔他们,可能会轻松很多。
可是话到口边,她到底没有说出来。
师妹还小呢。
她当年还能出门会友,到处玩玩,师妹闭个半年关,都要被催死了。
“……我先忙完这里和无极海再说吧!”
一时之间,顾成姝倒是没有想起团团和刺蝟。
两个小家伙也有事呢。
一个蹲守问天峰吸雷,一个出门寻亲了。
她也没打算在灵界许久,所以这次过来都没带它们。
顾成姝一边打着回春术,一边想的是,如何得到三枚玉玄龟甲,让柳仙子把她的专业捡起来。
秘界能不能去,风险有多大,也许她一算便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小院里的回春术一个又一个,陪在这里的乔雁却渐感不同。
前天她带灵露回来,师妹这个法术就没停过了,今天是第五天,灵园里嫁接过的养魂木原先生机都差不多相同,但现在已经能明显看到,好些个要么芽蔫了,要么枝蔫了。
下面的根……,虽然不能亲见,但在乔雁想来,应该也差不多。
唯有那株被塞了葫芦的玉桃树,似乎上面的芽还很有精神,旁边靠接的小枝条也还郁郁葱葱。
嘶~
它是活了吧?
乔雁不由走近了些。
“师姐,你离远点,你身上有杀气啊!”
虽然以如意扇遮掩了柳仙子出手的痕迹,又以结界把回春术堵在灵园,但师姐若是离得太近,顾成姝总觉得不太保险。
“噢噢~~”
乔雁忙又退后了些,“成姝,你好好看看,那棵树是不是活了?”
“嗯,是活了。”
“太好了。”
乔雁大喜,“我们要马上报给肖盟主吗?”
“报吧!”
顾成姝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亲自过去,偷着告诉他。”
“好!我马上就回来。”
养魂木啊!
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先秘密着来。
乔雁跑得飞快。
“柳仙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
灵园里,有很多养魂木的枝枝芽芽,地里还有好些根根,再加上顾成姝两天不停歇的回春术,她的消耗实在微乎其微。
柳仙子觉得自己打开了进入这方世界的正确位置,“下面根接的部位也活了。你以后想让它长出来,变成一棵新的养魂木也是可以的。”
不让它长出来,变成新的树,有它的滋养,她应该能更好。
当然了,还有左边的那个芽芽,它也会慢慢的变成枝条,让她这棵树变得更好。
“嗯!”
顾成姝点头,“柳仙子,肖盟主的话,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
柳仙子道:“既然修炼了,成为了修士,我们就要有超脱於天的‘心’。元婴算什么?化神算什么?天仙玉仙又如何,我们的终极目标应该是与天地同寿的圣者。
从肖御和乔雁的分析来看,你进去的利大於弊。
你现在不敢下定决心,是想先让我算一卦吧?”
“是!”
顾成姝点头,“我还想算算三十三界的未来。”
乔师姐看样子是肯定要在家的。
还有老於叔。
虽然也晋阶了结丹,但是他肯定不能去秘界。
如果她和师祖师父都走了,而魔神没走,也许它会把主要目标放在浮元界,放在凌云宗。
顾成姝不敢肯定,九方机枢阵能瞒多久。
如果魔神那边也掌握九方机枢阵……
“……算一方界域的未来?”
柳仙子懵了,“我……我不行。”
“为什么?”
顾成姝疑惑了,她不是仙人吗?
不是可以算天算地的吗?
“这世上的一切,都在我们未知的地方,被天道明码标价了。”
柳仙子叹了一口气,“个人的命理,我都要选择性的算,更何况一界了,天道的反噬可能当场就会要了我的命。”
哪怕顾成姝是这方世界的天道亲闺女呢。
柳仙子可不敢赌自己的命,“我等修仙是在逆中顺,又在顺中逆,一味的逆它,结果只能是身死道消。一界命理我没法算,但是,我可以算一算留守之人的一些情况。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只要留守之人大概安好,三十三界的未来,就不会差。”
“……我明白了。”
顾成姝若有所思。
这世上的一切,都在她未知的地方,明码标价了吗?
那她……
顾成姝忍不住想起心魔劫遇到的域外天魔。
它说它知道她这具身体的所有秘密。
它说大轮回术……
虽然很多东西,顾成姝没办法一下子就解开,可是柳仙子的顺中逆,逆中顺,让她忍不住多了许多联想。
“柳仙子,你听过大轮回术吗?”
大轮回术?
她以前好像问过吧?
柳仙子想了想,略有唏嘘的道:“具体的大轮回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被算计的轮回。”那个也许就是大轮回术,“其实这个东西,说它重要它就重要,说它不重要它什么都不是。我们到底是活在当下的,都只是这一世的自己。”
那个被圣者算计的师伯,好像就是顶住了所有,当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