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叮当~
顾成姝剑指而出的无形‘斗’字,和杉田哲也铃铛响声撞在一起时,连地上的草都呼啦啦的倒伏一片。
但关键问题是,能重新在这边醒来,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徒弟这个样子,不是她本人修了邪术,就是这把剑是邪剑。
身为国内顶尖的阴阳大师,他的地位,他的骄傲,都不允许顾成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猖狂,更何况还当着他的面,废了他徒弟。
一刹时,他的老眼都红了。
鼻间有山下政夫的屎尿骚臭,眼前有高桥贵二圆瞪双眼,那就要咽下最后一次气的样子,他……不敢动手。
那……是不是说,她不仅会御火术还会道家正宗的御雷术?
虽然这个假设太疯狂了,但也未必没有可能,“顾成姝,你如此猖狂,你师父知道吗?”
顾成姝眨了眨眼,看了看天,“那你召一个,我看看。”
顾成姝不可能再让它逃了的。
“爸~”
“斗!”
顾成姝看了看金荣涛,“不过,他借走的寿……,我要帮他亲娘收回了。”
顾成姝诧异,哪怕柳师父呢,如果知道她对付几个连炼气期都未达到的修者还耽误这许久,恐怕都要跳着脚说她窝囊了,“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我真正猖狂的样子。”
“这就叫猖狂?”
让任何一个人消失,都会有人察。
显然,那是把才开刃的剑。
什么?
金荣涛愣愣看向父亲。
他想求饶。
顾成姝想要做个好公民,不想随便浪费警力。
“……我可以饶。”
顾成姝看向金西瑕,“我爷爷奶奶死了,我也在医院吃了好些年的苦,金西瑕,当初的劫运之阵是你帮高桥家摆出来的,现在我同样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们父子一起死,一条是……,你死,交出你家的所有道书,金荣涛被这里最毒的一条蛇咬上一口,从此缠绵病榻。”
而那把剑,她刚刚以指尖之血祭过。
顾成姝收敛了凌天一指的大部分神魂之力,借着真言之力和加持过的诸多音爆符文力量,果然先镇压了山下政夫。
事到如今,他果断放弃高桥贵二,“适可而止吧,他们家完了,再闹警察就要来了,你不想到那里喝茶吧?”
她的神魂虽然比普通的炼气修士强那么一点点,可是天开五决却没法用出来。
顾成姝看向已经快成气候的亡灵,“同为修者,这东西成长起来的危害,阁下也不会不知道吧?”
对方人多,时间又紧,再加上现在的法律约束太大,不好见血,她只能另辟蹊径。
两边离得太近,一刹时,亡灵膨胀起来的身体发出‘啪啪啪’的爆响。
“皆、列、阵、前、行!”
有铃铛压魂的杉田哲也一辈子跟不少恶灵打过交道,和种花国的很多道门大师,也明里暗里的较量过,大家镇魂压魂的手段不知凡己,可他们的九字真言,正常要配有手印才能伤人。
每一次的响动,都好像有重拳击在高桥贵二和高桥介佑的心脏处,两人‘啊’的一声,痛的根本站不住。
金西瑕父子惊呆了。
这多出来的老杉田和拉屎的家伙,能被高桥家请动,还大言不惭的想让她见识他们所谓的神道,那就只能说他们踢到铁板了。
凌天一指要倾全部神魂之力,真要用了,她也几乎就没战力了。
嘭~
同一时间,一颗子弹准确射出,被杉田哲也按住的亡灵似乎也没了束缚,挟带着化成无数在血海挣扎的鬼魂一齐朝顾成姝扑了过去。
他们的动作太快,金西瑕和金荣涛都没有插手的余地,两人原还觉得可以重新考虑和顾成姝的合作问题,但现在却又都庆幸高桥贵二出手果决,顾成姝没时间说出背刺他们的话来。
“你如此言而无信,真以为能比金某走的更远吗?”
金西瑕的眼睛充血,“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我?”
叮铃~
杉田哲也到底见过不少大场面,狠狠拍了一下腰上的铃铛,镇定自己心绪的同时,一脚踩住高桥介佑。
金荣涛紧紧抓着他父亲的衣角,嘴唇颤抖的不像样子。
与他同样倒地抽搐的高桥介佑五官沁血,也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杉田哲也大怒,但是心中也不由的打起鼓来。
“爸……”
高桥贵二知道他们没法善了,闻言没有犹豫的掏枪。
“看看在我们国家的天雷,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虽然因材质问题连下品灵器都算不上,但是吧,被加持了好些音爆符文,好歹跟灵器沾点边了。
手中的这把剑,是她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又重新在打铁铺加炼的。
“就不怕老夫召了天雷,收了你吗?”
杉田哲也也被惊的当场失语。
九字真言,一字不落,都带着恐怖的劲风,朝想要游走逃开的亡灵去。
“……同意!”
杉田哲也连忙再次拨动铃铛,可是叮叮当当的声音除了让周围已经渐渐显露的蛇们老实下来,对他的爱徒却再也起不了作用了。
“没有没有。”
“那行,您就帮金先生一把吧,让他走得痛快点。”
有阵法在,这里的动静外面几乎看不到,顾成姝只要他们自己把善后事处理完就行了,“快点,不早了,我该回家给我爷爷奶奶上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