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果然,已经小了足足两三号。
且是变回了,未曾经历血雨腥风的稚嫩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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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沙中双方对视片刻,江黎果断的扭头就跑。
开玩笑,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他已经试过,自己一身灵气修为,现在根本找不到半点。
似乎是,已经变回了当年那个孱弱无力的求仙少年,一身实力只有一点凡人武学还能动用。
并且,他现在可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有功夫跟一个长相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的家伙殊死搏斗!
他在前面玩命的跑,假江黎在后面拚命的追。
由於双方的实力一模一样,所以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没有靠近,也没有拉远。
江黎趁机沉下心神,拉出了自己的状态面板。
看到那已经是天文数字的四维属性依旧健在,下方数千条增益也是一条没少。
江黎好悬松了口气。
他可真害怕,之前一切都是他的南柯一梦。
但做梦,又哪能梦到那等真切强大的力量呢?
云上之府云姬七霞的味道,还有女娲后人神山秋画的香味,自己也还记得清楚,那又哪能都是遐想?
一直往下翻,他总算是找到了当前状况的罪魁祸首。
【九幽试炼,大梦黄泉】(-+)
“梦境!果然这片大漠黄沙才是梦境!”
当代人皇大松了口气,身上的力量也好像随着自信,重新在他身上出现了一丝一缕。
“只是。。九幽试炼?我什么时候接受的试炼?”
想到这茬,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屏障被一下戳破。
一些被梦境暂时屏蔽掉的记忆,顿时回想了起来。
“原来,是在那个时候!”
当时,江黎摸到那块黄泉界碑时,就有一股奇异且熟悉的力量从中涌出。
和当代人皇体内的九幽修为,以及脑袋上的冥土青莲,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共鸣。
他当即明白,是有前人在此地留下了重组九幽,重建阴司的契机。
而触发的条件,便是拥有足够的冥土功德。且有冥土九幽之地的九道传承之一在身。
江黎那出自九幽木的九幽道经,可不正好就是冥土第九重的传承嘛。
也就自然而然的引发了那道共鸣。
随即他就发现,在那块界碑之中,还藏着一道试炼。
若能通过,便能掌控这一整片黄泉路。
自信满满的江黎,本就是为此而来。
所以当时,他立即就响了应界碑中的力量,主动接受了试炼。
但江黎还是有些小瞧了冥土九幽的力量。
一个大梦黄泉,直接就屏蔽了他的很多记忆。
这还是,他江某人同样拥有梦境天赋。
且以枉死城众多亡魂,和九州大陆无数人族的梦境作为养分,让他的梦境力量,在短时间内修行到了极为恐怖的程度。
这才抵挡住了大半的记忆屏蔽。
若非如此,江黎恐怕会直接忘记自己是谁,和在这方世界数年的精彩经历。
一下被洗白回刚穿越过来时的记忆,然后对着满天黄沙,吐槽自己是最倒霉的穿越者。
也正是因为他强大的灵魂,和那股庞大的灵魂之力。
江黎才能在看到岁虎功开山剑的时候,猛的的回想起,那是自己曾经的样子。
也才能在看到状态面板上的那条试炼状态时,回想起之前接受试炼的场景。
还好还好!
万幸的是自己涉猎广泛,什么东西基本上都会一点点。
否则真要以自己穿越之初的心理状态进行试炼,莫说打败追在后面的那个家伙了。
光是前面那段时间赶路,他就根本吃不消,已经在黄沙中化成枯骨了。
当然那并不会真的死亡。
但是灵魂受损,境界倒退,怕是跑不掉的。
而最关键的试炼失败,更是他不愿意承受的后果。
江黎没有用状态栏消除掉试炼状态。
关掉状态面板后,重新扭头看向后方。
“这家伙就是我的心魔吗?”
“你应该是原本的江黎吧。”
江黎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属於是夺舍重生。
虽然嘴上一直没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怀存在。
有些愧疚,抢了别人孩子的身体。
有些洁癖,自己用的是曾经别人用过的身体。
有些担心,害怕对方的灵魂还藏在身体又或者世界的哪个角落。
还有一些,其他的介怀存在。
只不过时至今日,以他的修为,和修行的功法。
完全可以肯定,在自己身体里,绝对没有第二个江黎存在。
有的只是一些,被他用九幽道经抓来炼化的鬼物。
所以面前的这个家伙,也只是因为他的那些介怀,而产生的一点心魔而已。
“真是抱歉。”
江黎一侧身,轻松躲过了对方的一记力劈华山。
虽然身体的力量上,依然没有发生变化。但现在,对方已经砍不到他了。
“抱歉,我在身上弄了那么多清心斩念的状态。”
“一路走来又太快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胡思乱想。”
“抱歉啊心魔,让你这些年都没有生了机会成长。”
躲过长剑后,他心念一动,腰间也出现了一柄一样的精炼长剑。
轻松架住了对方的攻势后,反手一拍,便轻易的打落了对方的长剑。
“我的心魔,可真的不是很强啊。”
江黎把长剑朝前一递,剑尖当即被送进了假江黎的胸口。
随之一搅,里面的心脏就已经彻底无用。
但他说话的口气,却竟是有些失望。
因为不是都说,击败心魔就能获得心魔的全部力量,从而实力大进的吗。
早知如此,就该主动培养一下心魔。
现在,这不是平白少了一个经验包吗?
破除心魔之后,江黎心头好像被解开了一道小小的不太重要的枷锁。
随即眼前一花,已经脱离大梦黄泉,回到了真实的黄泉路上。
自己的右手,依然扶着那块界碑,而在前方,原本一望无际的大漠终於出现了变化,一条大河涛涛翻滚,将之横贯截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