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屏风,楼里还有许多别的陈设和物件,都被韩高指了出来大加称赞。
刘小楼道:“我当年在苏家入赘,竟是浪费了三年,什么都不知道,惭愧,惭愧,不如韩兄远甚!”
韩高叹息道:“可见当年苏家待掌门何其之薄!不过从今日起,掌门在苏家应当是出头了。”
刘小楼摇头:“谈什么出头?苏家如此礼遇,不过是为大封山的七月香兰,我是沾了韩兄的光。”
韩高道:“不然,观苏家今日之举,掌门和五娘再续前缘是难了,但他们也在刻意笼络掌门,或者别有机缘?”
刘小楼道:“这种高门世家,非常现实,遇到难处,说不定就会把你推出门去顶缸,他们的笼络又有何益?”
韩高道:“天下高门世家,何尝不是如此?别说是把人推出来顶缸,就算家主亲自出来顶缸,也是常事,掌门何必求全责备?”
刘小楼点头:“你说得也是。”
两人下楼,矗立在山腰处,眺望几十里外的原野和已经渐渐落山的夕阳,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韩高忽然转身入楼,向刘小楼道:“掌门,韩某去睡了,就睡底楼左房,可否?”
刘小楼摇头道:“你都进去了还问我?”
说罢,转身看向山径小路,须臾,山间转出一条婀娜的身影,见了刘小楼,盈盈一拜:“姑爷……”
刘小楼怔怔多时,上前将她搀起,轻声道:“酥酥,我以为要去洞天里见你……”
来的正是酥酥,和十年前相比,容颜未曾丝毫改变,还是那么俊俏、清雅,还是那么……巧笑嫣然……
只是整个人的气度都发生了变化,让人有点不敢接近。
酥酥微微抬头,凝望刘小楼:“老爷派人来洞天,说姑爷回来了,小姐说可以让婢子回来见见姑爷,所以婢子就回来了,见到了姑爷,婢子心里就踏实了。”
说着,伸手抚向刘小楼的脸颊,轻柔而温婉。
“酥酥,我听宋伯说,你已经不再是苏家的奴婢了,不要再自称婢女了,好不好?”
“习惯了,在姑爷面前,我可能改不了口。”
“也不必再唤我姑爷,我和五娘早就分开了。”
“在婢子眼里,姑爷永远是姑爷。”
“酥酥,有件事我想问伱。”
“姑爷要问什么?”
“我当年离开苏家的时候,宋伯曾经答应我,等我有一天回来的时候,可以为你赎身。姑爷我如今小有基业,灵石也攒够了,也能在外头的风雨中护住你一些了,却听说你已经不用我再给你赎身了,甚至已经不需我再护着了……”
酥酥的手指抚上刘小楼的嘴唇,似乎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但刘小楼还是坚持说完:“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乌龙山?这句话我当年没敢说,后来没有条件说,现在我知道就算说出来,可能也会被你拒绝,但我还是要说,我想知道你的回答。酥酥,不用在意我是怎么想的,重要的是,你是怎么想的?”
酥酥的手指停了下来,落在刘小楼的肩头,扶着他的双肩,目光中一片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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