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一通,在半松坪吃了餐饭,刘小楼将周瞳唤上山来,向他吩咐:「这是我兄长和嫂子,我将出门远行,不在时,但凡有事,就报知我兄与嫂子定夺,若我兄长意见与我嫂子相左,听我嫂子的,明白了麽?」
周瞳躬身领命:「是。」
刘道然挠了挠头,不知该说啥,刘夫人笑得一双妙目眯成了两条缝,当场取出个十两的银元宝来,抛给周瞳:「别听你家掌门瞎说—头一次见面,拿去花。」
有时候,刘小楼也会感叹,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哪怕是三玄门有了如今这般气象,比过去强了百倍,可劳碌奔波这一桩,却似乎没什麽改变,甚至反而更加忙碌了。
没办法,想要赚取供自己一路修行下去的海量资源,就必须积蓄好宗门底蕴,三玄门一穷二白,只能自己靠自己。
从平都山向东北方向约莫七百里可至秦地,刘小楼从乌龙山出发,同样也是七百里可至秦地,但这是他头一次向西北方向走那麽远,更是头一次入秦,过了北虎山后,就全是陌路,与江南的陌路不同,那边都是平原良田,到处江河纵横丶人烟繁华,随便就能问到路,西北这边却山地险要丶森林茂密,不免有些迷了方向,走了不少冤枉路,四天之后才打听到凤山的所在,终於赶到山下。
为什麽这座山那麽难打听?除了秦地多山外,凤山在当地有个别名,叫做凤冠山,一峰挺立,左右分为两翼。
凤林庄就在两翼环抱的山坳中,背倚山崖,左右以山脊为扶臂,面对眼前的一片山中盆地。是为形胜之处。
庄子不小,占地三百多亩,前后八进,左右九套,房舍数百间。
见是这麽大的庄子,刘小楼也不由犯了嘀咕,照这麽搞,哪里还有赚头?
来到山门前,庄头立着三重石牌坊,两旁各蹲一座七尺高的石骏,从头至脚都透露着岁月的沧桑感。
站在石牌坊下,立时感受到了一股阵法灵力的气息,这股气息同样岁月久远,充满了沧桑感。
这是阵法师才能体会到的感觉,就好像闻到了石爪子边的苔藓味。
这大阵的威力不小,为何还要到平都山求炼护山大阵呢?
刘小楼怀着疑问止步於第三道石牌坊的前一丈七尺之处,向迎上来的庄客亮出了书函:「奉平都山之命前来拜庄,还请通禀殷庄主。」
有位留着八字胡的师爷出来相迎,将刘小楼请至待客亭相陪,又让庄客立刻直报入内,经过数重院落,来到内书房前,传到庄主殷翔面前。
殷庄主放下手中笔,接过书函,果然是自己当日所书,於是连忙起身,大步流星向庄门赶去,边走边吩咐:「准备酒菜,今日宴请贵客。」
庄客请示:「老爷,开几等宴?骆师爷让小的传话,来的是位筑基高师,非是金丹大师。」
殷庄主道:「平都山怎会轻易派金丹大阵师来?不要多想,来个筑基高师就行。」
庄客又道:「师爷说,可能是刚筑基。」
殷庄主已经走到二重院门处,闻言顿了顿脚步,冲疑了一忽,道:「我就不出迎了,你把他请去花厅,在花厅见他。」
转身刚走了没两步,那庄客又想起来赶紧禀告:「老爷,骆师爷还说,贵客刚到南阵的阵法线上,就差三寸处停步叫门的。」
殷庄主重新转身回来,大步向外:「我还是迎一下吧,用上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