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命做赌取乐,卫瑶卿骂了几句,察觉到身后还有两个跟过来的一同被推下水的小厮。
“你会水啊!”那两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余爷还以为你当真不会水呢,让我二人小心着你,等沈爷看够了乐子,便把你带上岸。”
见她直直的往前游,水性极好的样子,速度又快,两人追了一段也懒得追了,便在身后道:“吓成这样了?其实今日沈爷玩的真的算小了,还是看在余爷的面子上了。你水性还真不错,没事的话我二人就不跟了啊!余爷让你赶紧回去。”
卫瑶卿摆了摆手算是回应,那两个小厮也不再跟了。
脸上的掩饰估摸着早化的差不多的了,她得找个人少的地方上岸。原本混在鲁商商队里是怕过城核对身份路引的时候遇到麻烦,眼下却发现跟着这商队才是真正的麻烦,今日心血来潮推她一把下河,明天没准下的就不是河是刀山火海了。
但也不算全然无获,沈责成是吧!金陵首富,如此大的肥羊她就不信没人想啃一口。身边游过不少鱼群抢食着河上的点心碎屑。
她浮出水面准备换气,就在巧巧探出水面的那一刹那,头上一沉,好似什么东西砸到了头上。卫瑶卿顶着一头点心碎屑从水里冒了出来,本能的去抓头上的东西,抓到手中一看,却见是一块烧饼,再一抬头,饶是她自诩镇定也被眼前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黄石先生跟裴宗之。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黄石先生手里捏着不少碎点心,一旁的裴宗之手里抱着一只纸袋,纸袋里的烧饼依稀可见。
她与这两个人不算熟悉,却也不是不熟,但见到一般都会打个招呼。可从未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会在这里遇见。这两个人不是在长安么?
真是阴魂不散,想到自己满头的点心碎屑还有头上顶的那只烧饼,仿佛整个人也有了一股奇怪的烧饼味。她手一撑翻上了船。
这座画舫很小,小到只有黄石先生和裴宗之并船夫三个人,船头躺在椅子上似是睡着了一般的船夫,也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被人打晕了。
等到反应过来,黄石先生吃惊的出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了顿,又看向她身边,“张解那小子呢!”
“我还想问你们两个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卫瑶卿吃惊的看着他们两个,“为何离开长安?”
也不知道她问错了什么,黄石哈哈大笑起来,语速极快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如此,我们就被赶出长安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副打扮?”
她身上这身少年的短打穿着更似谁家的仆役。
卫瑶卿没有说话,目光只是落在他二人身上,转了转眼珠,“你们两个在这里等上一会儿,等我取了包袱回来。”鲁商商队她是不跟了,大不了独行嘛!只不过在离开前有些事情要做。
也未等太久,便见她换了衣服装扮,甩着一条长辫子,顶着一头易容过后的模样出现了。身上背着包袱,包袱里插着一把旧伞。
这一次,她手上多了一封信。
“这封信,”她将手上的信递向裴宗之,“送到江南书院院长裴东行手中。”
“你呢?”裴宗之接过信反问,“我等夜半天黑,想办法出城。”
卫瑶卿说着看了眼船头躺在椅子上的船夫:“这船夫是睡过去了还是?”
“昏过去了,”黄石先生说着看了眼一旁抱着纸袋的裴宗之,立刻就将他供了出来,“他干的。”
裴宗之没有反驳,很认真的想了会儿:“夜半天黑出城难保不被城墙上的守卫发现,
还是现在就走吧,白天路好走。”“可是要核对路引。”卫瑶卿的手紧了紧,“有人在查我,我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