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老者生就的儒雅而有风度,一副大儒风范,极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来,与她说话也是和颜悦色,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拉拢安抚之意。
只是卫瑶卿知道他的意思,昨晚三个百姓死了,但是他放过了她,一则有安抚拉拢之意,二则也是警告让她不得乱说。
卫瑶卿闻言点了点头:“多谢相爷,下官明白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裴行庭看了他一眼,抬头朝那边掀开车帘往这边望来的王老太爷抬手,打了个招呼,这才放下车帘,离开了。
送走了裴行庭,卫瑶卿转身,这一次连踏凳都未踩,径自爬上了马车,看的一旁拎着踏凳的车夫看着手里的踏凳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管车夫,卫瑶卿坐了下来,抬手施礼:“王老太爷,您找小女何事?”
她自然的理了理衣袍,看向王老太爷,神色自若。
王老太爷倒是难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立刻开口与她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之后,意味深长的开口了:“你的举动,男子与女子同坐一辆马车,若是在前朝,会被人以有伤风化之说被架起来烧死。”
卫瑶卿一愣:“我知晓前朝不比如今,也曾听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前朝风俗,但未想到居然会到这样的地步。”
“祖上有记载真人真事,女子走在街上被人不小心碰到了,若那男子不肯负责,便只有沉塘或者自尽。”王老太爷瞥了她一眼,“你这样的,放在前朝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与对百姓民众苛刻截然相反的是前朝对於皇族本身,骄奢淫逸,皇室中人,不管男女,都拥有绝对的权利,视人命如草芥。”王老太爷说道,“城阳长公主与陈工你知道吧,他们二人这等在前朝皇室中屡见不鲜。”
“如此听起来的话,前朝会倒也是民心所向了。”卫瑶卿微微颔首,“不过老太爷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老夫同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万万不能叫前朝余孽重返而来。”王老太爷叹了口气,指了指马车外,“不管是谁家的,只要不是前朝余孽的,你与老夫皆可合作。”
“老太爷多虑了,小女同前朝余孽可没什么交情。”卫瑶卿看着王老太爷笑道,“何况小女一介弱女子……”
“弱女子说的可不是你。”王老太爷瞟了她一眼,“老夫怕你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提醒一下。”
“老太爷,小女不至於这般丧心病狂。”
“这个可不好说。”王老太爷眯了眯眼,斜眼看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么?到时候难说的紧。”
卫瑶卿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会意了,这才接着说道:“老太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老夫看你最近闲得很,三天两头进宫,想来宫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少。”王老太爷说道,“所以寻你过来聊聊。”王老太爷眯着眼睛,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卫瑶卿坐在原地,听明白了,这老爷子是想找她换换消息来着,是以便开了口:“今日我出宫之前延禧太后病了,听说是同延礼太后聊了半个时辰之后病的。”
“裴相爷大早上就进宫了。”
“昨日我在长安城里逛了逛,正遇到了官兵捉拿匪徒,是裴相爷调的城外云麾归德两营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