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与老仵作说话的何太平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诧异:“你你怎么回来了?”顿了顿,又自顾自的接了下去,“是听说府衙走水的事情了么?是这样的,你离开之后,我”
“我离开府衙之后,被人追杀了。”何太平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卫瑶卿,眼下,她正紧蹙眉头环顾四周。
停屍房内墙体已经烧成了大片大片的焦黑,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屋中一副被烧焦的迹象之外,屋外似乎并没有波及到什么。
这一切与路人口中所言“烧红了半边天”似乎并不相符。
“怎么会走水?”
老仵作看了眼何太平,出声了:“这停屍房里头,并没有什么火源,唯一的火源就是那盏灯笼,还被你拿走了。我等腹中饥饿,去了一趟厨房,就听说走水了。”
“怎么可能走水?那么多冰块是摆设么?”少女说着环顾四周,“青阳县主的屍体怎么样了?”
老仵作指了指地上,铺着白布,一具黑不溜秋,几乎看不出形状之物摆放在布上。
“怎么可能?府衙官吏不少,救火及时,一会会儿的功夫,人会烧成这样?”少女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有些不敢置信。
“所有事情都不符合常理,你我前脚刚查出青阳县主背后的符籙,后脚便有人烧了停屍房,你前脚刚走出府衙,后脚便被人追杀了”
“而且追杀我的人似乎也挺会玩火的。”卫瑶卿接口道,“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了一出金蝉脱壳,跳入火中消失了。”
“怎么可能?”何太平诧异不已。
“但事实就是如此,同样擅长玩火,同样将火运用的十分古怪,这若不是同一批人,我都觉得奇怪。”卫瑶卿抱着双臂,叹了口气。
何太平低头,神情纠结而颓然,半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指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来还是出去的阿丑:“她是何人?”
“会仙阁老鸨的心腹。”少女仿佛才反应了过来,侧身,朝阿丑招了招手,“阿丑,来把单子给何大人。我是因此遭受的追杀,躲入了会仙阁。那会仙阁的老鸨却因此要我赔钱,这么多钱,实在是赔不起,便只能拿来寻何大人了。”
她说罢朝何太平挤了挤眼:“这得府衙出吧!”
“这”何太平一时语塞。她今日为何会被追杀?因为她帮他验屍了。为何会帮他验屍?是他何太平带人去卫家门口堵的,良心犹在何太平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最后,还是接过了单子:“本官会上报上去,你等等着吧,这钱会还的。”
原本以为要受到一波刁难的阿丑没有想到此行除了自己吓唬自己之外,这般顺利,就如此解决了。
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少女也比她想象中的讲道理,没有撒泼耍赖之流。
“对了,我们在会仙阁打斗的时候引来了林立阳,明日,他可能会到你这里来问一问。”卫瑶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