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夜深了,但知味园里灯火通明,吏部官员开始问察,总不能将人都扣留在这里,明早查到没什么问题的,总要放人的。
吏部的官员在一个一个的发问,一个女孩子站在旁边,不声不响的盯着。
“你是何人?”“出事的时候在做什么?”“今日可见过卫二小姐?”……
例行的询问来来回回就只有这几句,有些见过,有些没有见过。
刚被带来询问的人看到一旁一言不发的女孩子,神色淡漠,她明明未曾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竟让人生出后怕之感,有人瑟缩了一下,不满的瞪了一眼那边不言一发的女孩子,摸了摸胳膊,嘀咕道:“看着怪吓人的。”
等人都问询过一遍,已是寅时了,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吏部官员活动了一下颈项,进去禀报。
“出事之前确实有几个人见过卫二小姐端着一碗汤药在楼道里走,端汤药的事情卫六小姐和她的丫鬟,还有熬药的医女都证实了,出事的时候,我等都看到了不管是五层还是卫二小姐身边都没有什么汤药,卫六小姐的怀疑确实有些道理,这汤药去了哪里?”
半蹲在地上正端着角落里一大盆观赏花的崔璟敲了敲:“这里。”
众人只见角落里一大盆叶落铃兰,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
叶落铃兰生的美,又不容易养活,所以每一株都不便宜,也只有权贵家的小姐摆弄插花玩得起叶落铃兰,大抵是怕叶落铃兰摘早了不新鲜了,便干脆搬了连花带盆搬了几盆在四层之上,供那些权贵小姐就地取材。
王栩上前看了看叶落铃兰,对於这种娇生惯养、价格贵的惊人的花,普通官宦之家也未必养得起,养得起的也不会让不会弄花的汉子随意触碰,也只有崔王谢这种家底丰厚,又讲究风雅礼仪的大族讲究非常,会让族中男子也对此有所涉猎。
王栩上前手指碰了碰耷拉着脑袋的叶落铃兰:“这么矜贵的花,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这么一盆,价值没有千金也有白金,普通百姓靠这么一盆花,能一家子过两年了。”顿了顿,他抓了一把盆里的土,放到鼻间闻了闻:“药味。”
所以这碗汤药怕是倒进这里了。
便在此时,有婢子匆匆前来:“卫二小姐醒了。”
“过去问问!”崔璟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