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先生叹道:“此人姓名我却是不知的,但老夫与此人交过手,此人很是厉害,”顿了顿容老先生犹豫了片刻,“卫天师,你……或许与此人见过。”
她见过?卫瑶卿有些惊讶。
“我曾听闻在你护送贵人回京路途中,他曾出手请过阴兵阻拦你,但失败了。”容老先生语气中有些惊异,目光不错的落在她身上,“这也是老夫为什么觉得你非寻常人的缘故,又有天光大师所言,这才找到了你。”
请阴兵?卫瑶卿愣了一愣,随即恍然,确实有这么一茬,她还记得那个假扮阴兵的人,容貌真真跌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过此刻,那张寻常脸却在她心底里愈发清晰了起来。
容老先生静默了片刻,朝她伸出了手:“其实老夫有些技痒,不知你我改日可否一比?你这般年纪,能位登天师之位已然远超常人,但你既能击退他,可见你的手段甚至有可能会高过他……”
卫瑶卿想了想道:“这不一定,击退他的因素有很多,不能完全以阴阳术手段、天赋高低来论。”
容老先生称赞道:“那也是极厉害的。”厉害到让人生出技痒一比的心思,如此年纪就已这般,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卫瑶卿却摇头拒绝了:“没必要啊,容老先生,若是你我二人比试,生出了什么意外,以致受伤该当如何?眼下因此受了伤,太得不偿失了。不如待事成之后,再比一比?届时,小女定然全力以赴。”
容老先生想了想,笑了,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赞赏:这种时候,是不宜自己人动手,但他又着实技痒,难得的是少女没有拒绝,而是定为事成之后,那时全力以赴的何止是她,还有他吧!这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希冀。说来也好笑,他年少时没有少年人的少年意气,懒散自在,在民间当了一辈子的清散闲人,走走停停。临到年纪大了,却学起了年少时的意气,开始考虑天下苍生,考虑我辈阴阳术士了。按理说,此时更该惜命,不是么?但偏偏他就是这么做了,就连为什么怎么做,他都不清楚,只或许是冲来的少年意气?他也不知道,不过人跟人的选择大概总是不同的。
容老先生叹道:“老夫为自己活了一辈子,到了这个年纪上,也想为我辈阴阳术士做一些事情了。”
离开前,卫瑶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容老先生:“国子监有个学子叫周方……”
容老先生抬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语:“不用说了,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了。阴阳禁术中有续命一术,你可知晓?”
卫瑶卿摇头,裴宗之也摇头表示不知。
容老先生并不意外:“果真正统阴阳术子弟,不知这些禁术才是应该的,但有些人就是爱走歪门邪道,喜好研究邪术,续命就是其中一种。不过这种邪术要成条件十分苛刻,且不说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就说一点,与己命格相合,能够重叠命格之人这世上一般是没有的……”
卫瑶卿眉心跳了跳,想到了自己,却没有出口打断他的话。
“这种时候,就要退而求其次,寻一些命格稍弱,可以被压制的人,这种人就是那等天生八字飘忽,容易被邪祟缠上的人。那个国子监学生的妹妹就是。我见他们抓了那个女孩子,因之前在望月楼斗过一次,老夫并不占上风,自然不敢与他们正面相对。正好那个国子监学生到处找妹妹被老夫看到了,便想偷偷引他过去,然后再想办法动手。只是没想到那学生被他们抢先一步带走了。想也是如此,他这般大张旗鼓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