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帝并没有阻拦,甚至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还有促成的想法。
高官私聚,探子的回报触目惊心。他还是大楚的皇帝,他还有大楚的兵马,他甚至调回了黄少将军:这天下鹿死谁手还不好说。这些高官,享朝廷俸禄的高官便已按捺不住了?私聚想要作甚?是对他的决定疑虑么?还是觉得他不配当这个皇帝?甚至想向陈善投诚?
明宗帝越想越是心惊,怀疑一起,犹如覆水难收。尤其是昨日才留下李修缘单独相谈如此重要之事,结果李修缘当晚便出了宫,还出现在了茶楼里,这怎能不让他深想?甚至若是可以,他已隐隐动了杀心,但眼下阴阳司群龙无首,又奈何不了他。
巧的是这个时候,裴先生来辞行,带上了那位救回他皇儿母后的卫天师,虽说明宗帝觉得此事可行大部分要归功他多年的部署,但不得不承认此女也确实有几分天赋,年纪又小,最好拿捏,明宗帝心里已经跳出了几分别样的念头。再联想到今日裴先生特地带她过来,明宗帝脸上的阴暗也缓和了几分:真是瞌睡来了枕头!国寺便是国寺,这等时候是准备扶出一个大天师来么?一时间,明宗帝想象全开。
谁当大天师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臣下是否有不轨之心,尤其还是这等阴阳术的高手。
所以,对此事他并没有任何阻拦,而且和颜悦色道:“早去早回!”
……
守在金銮殿门口的护卫已经换了三批了,一队巡逻的护卫经过时,忍不住停了下来,看了看天:“午时了。”
都午时了,还未退朝,金銮殿中的天子与文武百官都是滴水未进,其中不乏身体不佳的年迈老者,这再这般下去,估摸着有人要支撑不住了。
君心难测啊!
“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有护卫不解道,“上一回陈善,不,陈贼起兵,也未拖到现在啊!”
护卫统领脸色顿变,呵斥了他一声:“不知就不要乱说话!”
护卫一惊,随即不说话了,虽说不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触到了什么,但这位统领一向颇受他们这些属下爱戴,他也知道,若非不可乱言之事,统领绝不会这般。
护卫统领拧着眉头带着巡逻的护卫离开了,这些属下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昨日那座茶楼里的事情,还真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却牵扯出了真正的大麻烦。
君权,自古以来就是不可挑战的。私聚这种事情却被人捅到了台面上来,不出事才怪了。
……
吏部衙门里,几个官员正在一边忙活着手头的事情,一边闲聊。
“我也听说了,死的是个护卫,无父无母,没什么特别的。”
“嗯,据说巧的很,林立阳就在边上小摊上吃饭,吃完了正要走,茶楼里就有人叫死人了,当下便有路人去叫了他来,几乎没有什么耽搁的。”
“据说死状也不可怖,就这里……太阳穴这里插了一根簪子,一击毙命。”
“不可怖,但是离奇啊!”有官员叹道,“而且那凶手已经跑了,听说已经张贴了画像,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据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但到现在还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