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太平的关照,这大牢里其实也并不算难捱,所有事物一应俱全。
卫同远端着饭碗,吃了一口,忽地皱眉叹了起来:“我手头的活还有几个没做完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送饭的小吏暗道。
好在,他只叹了这一声,便没有再叹下去了。卫家兄弟俱不是话多之人,吃完饭,便各管各的东一头西一头的坐了下来。
小吏上前帮忙收拾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着外头几个女眷让带来的话。
“那位老夫人说家里的人她会约束着的,你们莫用担心,老夫人还说有什么想要她们做的,你们带个话给她们就成。”
卫同知摇了摇头:“我现在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母亲的。”
卫同远跟着道:“我也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母亲的。”
小吏见状,转身便要走,那厢才说了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母亲的卫同远又忙道:“对了,我家六姐儿回来了么?”
“六姐儿?”小吏糊涂了,外头一堆女眷,年纪小的几个年岁相差不大,至於排行这种东西又没有写在脸上,谁知道呢?是以,小吏便毫不客气的回绝了,“不知道哪个是你家六姐儿。”
卫同远道:“就是卫天师,我家六姐儿就是那个阴阳司的天师呢!救回太子、太后公主的那个,之前回来时候还官兵开道了呢!你知道不?我家六姐儿可了不得了,才十四岁,还没及笈呢……”
这种父母小吏见得多了,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总是自家的孩子,但凡有一点点了不起都能觉出十分来,见人就吹嘘,也不管别人想不想听。
“知道了知道了。”小吏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个唠叨个没完没了的男人,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没听说回来。”
这男人是唠叨,不过他提的人还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至少在长安城里说起来,有大半人知道这么个人。十四岁稚龄,还是个半大孩子就登上了天师之位,勇气自是毋庸置疑的,能力也有,但能不能胜任天师之位这一点就众说纷纭了。有人说她任天师之位是因为立了功而已,以前也有位姓廖的天师就像她一样,是行了方便才进去的。事实证明这种行了方便才进去的天师是真的不行,譬如那个廖易,替人相地、看祖坟都相到哪里去了。
不过好在这位卫天师没听说犯过这种过错。
小吏想着回了那个罗嗦的男人:“还有什么话想问的么?”
卫同远摇头,嗫嚅道:“六姐儿不回来我没什么想说的了。”
小吏嗤鼻鄙夷:一个大男人,听个小女子的话,为人父母还要听孩子的话,这活的也太窝囊了点了。
当然那个男人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窝囊的,闻言只是嘀咕了几句:“六姐儿怎么还不回来?”云云的。
小吏也不再等下去,出去了。
相比卫同远的唠唠叨叨,卫同知沉默不语,这一次的事情,他大抵理的差不多了。原本就是寻常可见的后宅之斗,但偏偏半路上隔壁的四丫头、五丫头在秦王殿下的人手中逃了出来。两个弱女子是如何逃出来的,自然有人相助。若不是她们逃了出来,此事也不会被陛下知晓,进而责骂两位殿下。
说到底就是隔壁那一家的所做作为激怒了两位殿下,两位殿下因此不仅对上了隔壁那一家,连带着他们也被迁怒了。恐怕两位殿下会以为一切都是他卫家示意做下的。要澄清这一点并不难,但两位殿下信不信就难说了。更让他觉出不妙的是到底是谁出手相助於四丫头、五丫头逃出来的,背后之人哪是想帮忙?分明是想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