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排好的布局因为这十几个亲兵的死尽数被打乱了。
除了眼下正在操练的官兵之外,不少官兵都暂且放下了手中的事,向这边望来,地上鳞次栉比的排放着十几具亲兵的屍体,排列整齐之后,这种荒谬到两人胆寒的情形更为明显了。
两个官吏屈膝半跪在地上,以手指比划着伤口,他们不是仵作,他们也不需同寻常仵作一般弄清楚这十几个亲兵死亡的具体原因。他们要做的,是跟据这些伤口,推测那两个人到底有何等可怕。
“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官吏说道,看着那些亲兵面上残存的僵硬的一模一样的表情,打了个寒噤,他们也是手染过性命的官兵,也是杀了不少人的杀人者,正是因为自己是杀人者,才更能体会到其中的可怕。
“一刀下去,力道也不差分毫。”手指在亲兵的伤口中拨弄着,“至於动手之人厉害不厉害……这就不消我说了吧!”官兵说道,一摊手,“反正我是做不到的,你们谁能做到?”
围观的官兵们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统领蹙眉:“那到底是什么人?能下如此手段!能让战马背弃而去!能让亲兵不惜暂缓重任也要折回来杀之!”
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周围的官兵却因着他的疑问,微不可见的生出了几丝惧意。尚且不知身份的、厉害的高手就在暗处,一出手便折损了他们十几骑的亲兵。
有人在一旁请示他:“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埋伏么?”
统领眉头早已打成了结:这种时候,回去请示侯爷必然来不及了,所以判断的重任落在了他的身上,是继续这个已经不完整的计划,待到那些人拿走了藏在凤鸣山上的宝贝而后设陷阱埋伏还是现在就撤离?现在就撤离毫无疑问的不会折损剩下的人马,但是就这么放弃了侯爷布置的重任,这是否可惜了呢?可若是不撤离,对方毫发无伤的出来,对上他们这群人,他们真能讨的了好,顺利截下么?莫忘了那两个人或许也在其中。
略一冲疑,统领摇头,做出了决定:“我们撤吧,回去同大军会合!”撤离必然要受军法处置,但若是不撤离,他们要面对的或许是白白的牺牲,而且,凤鸣山这里的事物原本就不属於他们,算了……就如此吧!
……
总算到了凤鸣山,眼前乌凄凄的一片人头,一眼望去尽是官兵。卫瑶卿粗粗扫了扫,许有千人之众。凤鸣山方圆数十里的村落、民众已经被转移清空了,乃至将行至此地的路人也早被引至新开辟出的另一条道了。
如此的准备啊!卫瑶卿看的不由眯起了眼:真是太充分了!
裴宗之摸出自己身上的那一枚其上纹路怪异的铁片,同另外两块铁片合在了一起,这是一把形状古怪的钥匙,打开的应该是一个藏了四百年的秘密。
裴宗之看向官兵,沉默了片刻:“随我来吧!”
传言古怪,听起来玄之又玄的凤鸣山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
“我相信天地阴阳有平衡,万事万物此消彼长,是不可能凭空生物的。”
裴宗之走在最前面微微侧身一边走一边对她道:“传的如此玄乎,仿佛真有天兵相助,我总归是不相信的。”
“所谓的天兵,应该只是谣传。”
“对於太宗到底留下的是什么,我觉得或许只有一样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