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进去!”玲珑乡君以往那张唉声叹气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急色,“快给本乡君让开!”
咦?长乐县主挑眉诧异,素日里看玲珑乡君那副忧愁柔弱的模样,今日看起来脾气倒是不小。
“让本乡君进去!”玲珑乡君似乎也急了高声喊了一声自己的丫鬟,那丫鬟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过来,大抵因着玲珑乡君本人娇柔,这丫鬟倒也不是什么娇小柔弱的丫鬟,身材魁梧,看起来力气也不小,上前就是一个推搡。
拦人的丫鬟嬷嬷也急了,不管怎么样,都是陛下亲封的乡君,宗室中人,真要磕了碰了怕是不妥,但这花圃又是国公爷下令过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便连大小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进来的,家里的人都清楚的很,也没有人去忤逆国公爷的逆鳞,没想到今日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玲珑乡君竟要独闯!
“不能进去!乡君,这花圃……国公爷下令过的……求乡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玲珑乡君被阻拦不得入内,大抵也是急了,竟脱口而出:“本乡君便是为难你们又如何?”
周遭还有不少闲暇出来透气的小姐妇人,皆窃窃私语的在一旁指指点点,长乐县主见状,颇有几分为难的叹了口气,扶了扶额:“李玲珑,你怎么了?”
一字一出,叫了全名,也是在呵斥玲珑乡君此举不妥,传出去也是她们宗室丢脸,长乐县主呵斥道:“你难不成要学青阳那种人么?”
这话一出,周围也是一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乐县主怕是生气了。
玲珑乡君脸色一白,她不傻,当然知晓长乐县主的意思,但终究是不甘愿,竟趁着长乐县主呵斥,那拦人的仆妇丫鬟怔忪时,矮身一钻,一脚踏进了花圃。
“乡君,不可!”
“乡君……”
“玲珑!”
……
惊呼连连,玲珑乡君仿佛听不到一般,也不顾脚上的绣鞋根本不能走入这泥泞的花田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前跑。
花木从中,人影攒动,众人只见玲珑乡君走到一架精心修剪生长的花架边。花架上点缀着一两朵小花,一看就是花圃中做修饰所用的花架。
也不知看起来柔柔弱弱,整日一副西子捧心模样的她哪来的力气,竟咬着牙猛地将花架一推!
反应过来的仆从一身惊呼,就要上前阻拦,却听玲珑乡君惊呼一身,而后整个人就往正中花木攒动之处跑去。
花架被推倒在花田里,场面一片狼借。长乐县主正欲让人上前将她拉出来,岂料一抬头却见花圃正中似乎落着一把打开的竹伞,竹伞上似乎还画着什么。
“谁的伞?”因着这边的响动,那些方才观望的小姐妇人们便未离开,而是站在一旁惊讶好奇又不解的看着,显然看到这把伞的不止长乐县主一个。
而玲珑乡君跑的也正是伞的方向。
拦人的仆从丫鬟一头雾水,似乎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伞。眼力稍微好一点的,都能看到这把伞伞面之上画的是一个美人,这样的伞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国公爷这种男人该用的伞,而且此前从未听过国公爷有这种癖好。
正在众人怔神间,玲珑乡君已经跑至花田边了,众人见她神情有异,一时之间,竟无人阻拦。
“这……这伞是谁的?”玲珑乡君伸手颤颤的摸到了伞面上,话未说完便开始簌簌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