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先时还阻拦的不让人进来的薛二小姐做足了戏便让开了,远远的站着,似乎生怕牵扯上自己一般。这副模样……狄方行蹙眉,罢了,懒得与妇孺计较。他让人将闲杂乱跑的小姐妇人请到一旁,只留了几个还能说得清话的说说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我们看到花圃里有把伞……”
“玲珑乡君跑去花圃里拿了起来……”
“那伞一拿起来,这国公府就开始动了……”有几个信女说的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怔了一会儿,竟回过神来,“我知道了,是菩萨……”
“快说!”问话的大理寺官员敲了敲笔,不耐烦道,“菩萨是仙人,不管人间事的,你赶紧说!”
被训斥了一通的信女们回过神来,这才又道:“总之就是如此……国公府自己动了……”
“那叫奇门遁甲。”大理寺官员奋笔疾书,一边写着,一边嘀咕了一句,“头发长见识短!”
他虽然声音小,奈何信女们耳朵尖,竟是听到了,而后瞬间变了脸色:“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是啊,你方才说什么了?信不信我回去让我爹爹参你一本?”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骂我们……”
正是问话的紧要关头,狄方行不耐烦了,便呵斥了一声那记录官员:“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快问,少说些没用的废话!”
身后信女与记录官员的争吵声听的人心烦意乱,狄方行伸脚踩了踩这暗红色的花泥,走入其中。
长乐县主正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的看着玲珑乡君,而玲珑乡君正抱着那一堆早已风化的白骨掉眼泪。
这么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抱着一堆白骨哭,狄方行看的心头一颤,回头看了眼吏部的那几个年轻官员,虽说他们脸上并无什么不同,但或许是他狄方行心里不舒服,总觉得这些年轻官员要笑话他一般。
自从蒋忠泽横插一脚之后,大理寺早不如前了,以前在大理寺做事还能叫肥差,如今却着实没有几个人愿意来大理寺当差了。
“下官见过长乐县主。”狄方行朝长乐县主施了一礼。
长乐县主点了点头,却在狄方行准备开口之前先他一步开口了:“你别问我,我也不知晓,知晓的只有她。”她说着看向前方不远处的玲珑乡君,而后伸手指向一旁:“对了,就是看到了这把伞,她才不管不顾闯进这里的。”最开始她还觉得玲珑乡君神情有异,丢了宗室女子的脸面,而后便不这般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