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做罢这一切之后,安乐公主又看向她,“外祖可说过有几分把握?”
“不曾。”卫瑶卿摇头:“这种事没有谁有绝对的把握。”
“是呢,我倒是糊涂了。”安乐公主说着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展颜一笑,“有些紧张了。”她双手有些发抖,也不知是紧张亦或者害怕亦或者兴奋。
薛大小姐坐在一旁,手里摸着那柄匕首,安安静静的没有说一句话,耳边听着安乐公主的许诺:“你们如此助我,此恩如同雪中送炭,我李乐必不敢忘,来日定然厚报之。”
这是公主的许诺么?薛大小姐抬头,看到对面的女孩子俯首道谢,她也跟着俯首道谢,心底却有些不安。
事分内外,她长久被困於内宅,所长也是内宅之事,如今才接触外事不久,所谓帝王之事,所谓朝政大事这些於她而言都是新的,这也是她不敢随意多言的缘故,言多必失!此时,按理说得了公主的许诺,她应当高兴的,因为这可能是未来君王的感激。
但君王的感激就一定是一件好事么?这些事情远比内宅之事要精彩复杂的多。
将长刀配在腰间的女孩子再一次出声打断了她的恍神:“乔相爷还未醒么?”
她本能的摇了摇头。
女孩子叹了口气,神情似乎有几分遗憾:“可惜了。”
乔相爷若是此时醒来,说不准能劝服江寒,如此的话赢面又大了不少。
……
……
皇城门口的日晷线终於指向辰时了,宫门开启,身着素服的送行队伍从城门中缓缓走了出来。
百官连同秦王、吴王这两位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了,看着走在明宗帝棺椁旁被禁军簇拥着的安乐公主,两人上前对着明宗帝的棺椁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何必惺惺作态?父皇在宫中停灵,也未见两位皇弟前来守灵。”安乐公主垂眸,声音冷淡,但话里的意思却半点不客气。
“你安乐手掌禁军,我二人怎敢随意进宫?”秦王一点都不客气的驳了回去,“怕就怕父皇灵前血溅三尺。”
安乐公主哼了一声, 看向别处:“本宫不似你二人,还是要脸的,做不出手足相残之事。”
秦王闻言嗤笑一声:“皇姐记着你说的这句话便好。”
即便离得较远,听到那边几位殿下的谈话,但从几人脸上的神情中也能看到几分剑拔弩张的态势。
“可惜今日不能不来。”谢老太爷叹了口气看向一边的王老太爷,“就怕刀剑无眼啊!”
那几位殿下争权自然不会对他们下手,但届时怕就怕刀剑无眼,场面混乱,万一挨了个冷箭,那就得不偿失了。以往不是没有这样被无辜波及的倒霉蛋,可偏偏今日之事无法推脱。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王老太爷道,“其实如此也好。”
“好什么?”
“比起旁人口中所说,我等也能亲眼看一看这大楚未来的君王到底有几分能耐。”王老太爷的目光落到了在陛下棺椁旁说话的秦王吴王与安乐公主身上,“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