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老先生与另外一位老先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容易老先生干咳一声,开口道:“虽然卫天师本就是个十分厉害的阴阳术高手,但医者不自医……”
厉害的阴阳术高手同厉害的大夫一样,自己生了病,却没有办法自己治。
说话间里头的大夫已经出来了,与之前几位大夫所言并无差别。
“心神全无、仿若不治之症,老夫实在不知该如何来治。不若来两贴安神药剂试试吧!”
叶修远得了众人的首肯,让人带大夫下去开药了。
济南城里有名有姓,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都来看过一遍了,所说之话也大相径庭,不知道怎么治,心神若隐若现,仿佛活死人一般,用安神药试试。
“她是行巫礼时出的事,莫不是那时候被什么东西暗算了吧!”不懂阴阳十三科,不代表不能猜,王栩思索了片刻,道,“那几个江湖人何等厉害,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了,她行巫礼时顾不得外物,没准就是那时候出的事呢?”
“王大人,不管其因是惊吓也好是暗算也罢,卫天师并未丢了魂,只是主魂不在其位,这个结果就是如此,这於符医一道上来说不是病,只能自治。”容易老先生感慨道,“想必就算请来孙公也是同一个说法,无病就是神仙也治不得。”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短则现在,长则不醒,不好说。”就像失忆的人一般,什么时候记起来,谁也不知道。
这话同没说有什么两样。
……
……
夜色如墨,长安城城头的巡逻官兵打了个哈欠,戌时末亥时初,正是一天之中人最困顿的时候。
“熬过这个点就好了。”老人带着新来的官兵这样说道。
一回头,却见那新来的官兵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机敏,反而神情茫然,看起来呆呆的。
“你小子,发什么呆呢?”老人上前就是一巴掌。
新来的官兵回过神来:“我好像看到有人从城头飞过去了。”
“你眼花了么?”老人看了看四周,大街上空空荡荡的,连打更的都未看到。
新来的官兵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干笑道:“或许吧!方才老大一坨影子闪过,以为是什么人呢!”
“困顿时眼花也是正常的。”老人再次环顾了一番确认无人之后,便继续负着双手,带着官兵继续说教起来。
此时有睡意的也不止这一队巡逻官兵,城内的百姓、官员也正是困顿的时候。
裴行庭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正要入睡,门外却有脚步声匆匆而来,下一刻,敲门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