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县令显然并没有同普通人一样修堤坝、开槽治水患,而是请了个“先生”,特意提到请“先生”,想来用的也不是一般的方法。
“那年临江城水患,县令大人请了个当地小有名气的‘先生’,那‘先生’道要祭祀河神,整个临江城当即便准备了丰厚的祭品,猪牛羊等物都被扔入临江河中,祭祀延续了七天七夜,扔入了数不清的祭品,到了第七天夜里,连绵不绝的大雨终於停了,河水退去,整个临江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那茶馆老板连忙将此事说了出来,而后悻悻然施礼道歉道,“原先没有想到此事,是属下的疏忽,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久,又再没生出过什么意外,便没有想起来。”
“是茶馆里从不说此事,所以你没有想起来吧!”卫瑶卿在一旁道,“毕竟这件事太顺利了,不够精彩,又不一波三折,没什么可取之处,听客想来也不爱听罢了。”
那茶馆老板脸色讪讪的点了点头,道:“确实……确实如此。”
“谢家将你派到这里开茶馆,可不是当真让你做生意的。”王诩摇了摇头,道,“茶馆生意比起老祥泰这种可不值钱,为的是什么你很清楚,莫要颠倒了主次,怎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那老板连连点头认错。
卫瑶卿也不是来听他认错的,闻言,只是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道:“这件事里可有什么人死去了?”
“水患死了人也是有的。”茶馆老板想了想道,“哦,对了,好像确实发生过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众人听着他说下去。
当时临江城有个姓於的家族,家里是开书坊起家的,有了些钱财又开起了私塾,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书香门第,风评甚好。
请来的“先生”说要祭祀河神,这於家的主人不知怎的竟带头反对了起来,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的,说“若是真有神明,那也当是保佑百姓的,而不会索取”,时逢水患,物资紧缺,有人已经饿死了,还要扔下大片大片的物资,这是作孽。
有官员听到这里,出声道:“这於家的人心还是不错的,只是人未免有些太直了。”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他自然不敢在大天师面前提及。
不过,这位年轻的大天师显然并不以为意,闻言还点了点头,道:“若真是神明,那也确实应当是庇佑百姓的,而不是索取,这句话说的是有道理的。”
茶馆老板又道:“这个於家的主人性格确实直了,官府不理睬之下,他竟在祭祀当日冲出来以头撞地,当场身亡了。”
“这真是……过刚易折。”王诩晃了晃手里的折扇评判道。
“不仅这个於家主人,就连这於家上下还都是一根筋的,每一日祭祀都来闹,直到第七日祭祀过后,水患得以解决,全城都在庆祝,偏这个时候於家又跳了出来驳斥众人,百姓对於家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觉得於家瞎闹腾?”卫瑶卿挑眉道。
茶馆老板点头:“是啊,事情都解决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求个究竟的,偏於家还在闹,城里的百姓便开始疏远起於家人来,结果半个月以后,便有人看到於家上下跳了临江河,等救起来时,人都死光了,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事,便就此不了了之了。”
“於家这一家子的性子对於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什么讨喜的吧!”有官员感慨。
茶馆老板道:”不错,这样的人不讨喜,过后也没什么事,是以这件事很快便平息了。”
卫瑶卿又道:“你知道这於家的私塾、书坊在城里哪个位置么?”
茶馆老板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