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妖城之中,虽然打退了妖国的反攻,但是城中明显并无多少喜意,这一战虽胜却也是惨胜,各家开拓队伍可谓死伤惨重。
其中尤以‘赤鼎’王家、‘金牛’郑家、以及‘巫灵’楚家的队伍更为悲痛,气氛十分压抑。
郑家与楚家,领头的真君俱都牺牲在战场上, 更不用说两家战队修士的死伤,几乎近半。
可以说,只凭这些牺牲,两家这段时间在开拓新州过程中夺取的资源、宝物等,都是完全无法弥补的,是完全亏本的买卖。
再多的资源、宝物,也难抵一个元婴真君的牺牲。
而至於‘赤鼎’王家, 虽然没有真君牺牲,但是王春阳以及汇聚在其身边的几个王家长老, 还有一些王家子弟,却都是家族多年培养的精英。
若非姑妈梁学淼、以及表哥王俊晖他们这一脉异军突起,王春阳及其身边那些人就是王家多年培养的族长、领导层,真正的核心层。
结果,如今这些王家多年培养、耗费大量资源、心力培养而起的‘核心层’,全都折在了血藤妖城外,对於‘赤鼎’王家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此外,血藤妖城攻防战一个多月,王家包括‘赤鼎卫’四万多的战兵队伍,无疑是其中防守、战斗的主力,自然地死伤、牺牲也是最大。
如今战后清点,王家‘赤鼎卫’只剩不足四千人, 要知道此前王家‘赤鼎卫’可是足有万人以上的,而附属战兵队伍也已不足两万人。
可以说,血藤妖城攻防战,只‘赤鼎’王家牺牲、死伤的战兵修士就有一万多人。
王家数年来,开拓十多万里地,打下数座妖城, 死伤的修士数量,还没有这一次的三分之一多呢。
‘赤鼎’王家可谓遭受重创。
下方正在汇报战况的王家长老,此时都是满面悲色,却又难掩眼中悲愤,在说道自家子弟死伤、伤亡之数时,对方终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向着姑妈梁学淼、以及一旁的梁昭煌各行一礼,然后昂起头看向梁昭煌,沉声道:“梁真君,请恕在下斗胆,我血藤妖城被妖族围攻一月多,我‘赤鼎’王家与守城各家子弟死伤惨重,梁前辈与贵家族为何冲冲不来救援?”
“前辈出手何其冲也?”
“若是前辈早出手,不说我王家及各家儿郎,便是郑、楚两位前辈……”
“够了!”
不等他说完,坐在上首的姑妈梁学淼便沉喝一声,打断其话。
只是这王家长老却是没有丝毫停止之意,反而显出几分倔强之色,似是坚持真理、正义一般, 又转向姑妈梁学淼,道:“春林媳妇,我知道你们与春阳一系不合,但也不能就那样坐视他们牺牲在城外啊……”
吟!
一声凤鸣而起,姑妈梁学淼这一次没有再说话,直接一挥手,一道赤光化成朱雀之影,伴随着凤鸣之声冲出,直接击中那王家长老,将其轰飞堂下,虽然没有陨落,却也直接失去了意识。
随后,她直接站起身形,周身赤光涌动,一道朱雀身影浮现环绕其身,元婴真君之威没有丝毫收敛向着四方绽放,一双凤目扫视一眼厅中各方修士。
能够明显看得出,王家子弟面上、眼中多有悲伤、不平、悲愤之色,便是一旁郑家、楚家子弟、修士面上此时也多少浮现出几分悲愤之色。
显然,她虽然将那王家长老制服,但是其说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
“哼!”
当下,姑妈梁学淼冷哼一声,环绕其身的朱雀光影相应的发出一声凤鸣,压下四周的真君之威顿时越发沉重,甚至将四周王家、郑家、楚家子弟压的不得不弯腰、臣服。
“仙朝九千多年,数十次开疆拓土、立鼎新州,有成功者更有失败者,便是成功者哪一次不是牺牲众多、死伤无数,哪一个新州不是在累累屍骨上建立起来的?”
“世家门阀!人道气运,仙朝功勳!哪一样是容易得的?”
“前面几年,大家开疆拓土十多万那里,拿下各处资源点上百,诸般宝材、宝物难以计数,哪一家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不过是稍遇挫折,便开始怨天尤人,甚至责怪救援之人?”
姑妈梁学淼,经过数年统领开拓队伍征战、厮杀,开疆拓土,明显已经有了不小的成长、蜕变,此时发起威来,也如朱雀迸发炽焰,让厅中各方心中凛然。
“简直是笑话!难道只许你们得好处,不许遭受损失?”
“大家前来参与这次开疆拓土,难道对於其中危险都不知道吗?”
“收获多少,死伤多少,全看各家本事!难道还怪得了外人?”
说着,她又将凤目盯向王家一众人,面色越发冷肃,沉声道:“尤其是我们‘赤鼎’王家,想要开疆拓土,想要晋升世家门阀之位,若无拚尽一切、甚至身死族灭的决心,那还开什么疆、拓什么土、晋升什么世家门阀?干脆现在就放弃,带着剩下的族人、子弟撤回庐阳郡去,说不定还能保住部分家族根基,不至於身死族灭!”
“开疆拓土、立鼎新州、晋升世家门阀之位,岂会儿戏?”
姑妈梁学淼的话,与元婴真君之威,朱雀炽焰之威,将大厅中各家修士纷纷压的低头,也不管他们是否信服,她必须将这基调定下。
最后,她沉声说道:“此番开疆拓土是我‘赤鼎’王家之事,其余各家,无论是‘巫灵’楚家、‘金牛’郑家、还是‘五色莲’梁家等,愿意支持、参与我们王家开拓新州之行动,也都派出了各家真君、战队等力量。”
“这是对於我‘赤鼎’王家的支持与信任,本真君且在此代表王家向主位表示感谢。”
说着,她向各分一礼。
“而在这开疆拓土之中,各家所得之资源、利益,也都是按照各家所派出的战力、力量等分配,并无一方有所亏欠。”
“同样,‘五色莲’梁家也没有亏欠我们的!”
“梁州牧能够来援,是本真君耗费情面、付出交易请来的。他与梁家并无一定要救援我等之义务!”
“今后,谁若是再乱说话,挑拨开拓队伍的和谐,本真君便视他为妖国奸细,意在挑拨离间、栽赃嫁祸,以阻挠我等开疆拓土,夺取资源、建立功勳之路!”
“听到了吗!”
姑妈梁学淼最后沉喝一声,伴随着凤鸣在各方修士耳中、识海中直接响起,威严凛然。
“是!”
“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