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发热,手掌却是温凉,一寸寸的抚过,刺激得阿九狠狠咬住他的肩头,她不甘示弱的伸手探进他的衣内,结果换来更加强烈的反扑,完全被压住。
阿九愤愤的咬了咬他的咽喉处,楚陌景眼中红色更深,有点恐怖,翻手就扯掉了她全部的衣衫。
最后的衣物离体,少女的身体柔软而滑腻,她彷佛一点羞怯都没有,与他肌肤相亲,故意蹭着他,蛊惑着他,引诱着他,沉沦无尽的慾海。
在这方面两人都跟白纸似得,折腾了许久,阿九难受的眼泪汪汪的,楚陌景也好不了多少,他脸上的汗滴在她身上,神情茫然,红着眼睛咬她,淡泊的眉眼染上绯色,像十丈软红铺开的画卷,像三途河边迷惑人的血色曼陀罗,勾人心魄。
当他终於进入她的身体,阿九疼得险些晕过去,哭喊道:「师兄……疼……」
楚陌景好像清醒了一瞬,可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快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下的少女在哭,他不想她哭,於是更加抱紧了她,俯身亲她的眼眸,脸庞,唇角,直到唇舌交缠,缠绵悱恻。
难耐的一声呻,吟传出,有痛楚,更多的却是欢愉,很快又被堵住了。
彷佛是柔和的春水漫过,冰消雪融,掀起惊涛骇浪,她如浮木飘摇,恍然如梦,一瞬不知今夕何夕。
屋外狂风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当他低头亲吻她的时候,世间所有的喧嚣都离她远去,她眼角不停的流出眼泪,可抱着他,心中却是一片安宁和欢喜。
她告诉自己,这是楚陌景,是她的师兄,是她最爱的人,她希望跟他亲密如斯,愿意把一切交给他,毋庸置疑。
一夜到天明。
暴雨渐停,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升起,只露出红彤彤的一角。
阿九眼珠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大脑一片混乱,她眼神茫然,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而后她瞪大眼睛,想惊叫,可一转头就看到楚陌景在旁边,睡得极沉,还没有醒。
阿九盯着楚陌景看,心里想,卧槽啊,她居然真的把师兄给扑倒了……好吧,或许应该是被扑倒……反正都差不多……
呆呆的看了半响,阿九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楚陌景的手还搁在她腰上,她试着动了动身子,立即「嘶」了一声,酸疼之感遍布全身,疼得简直死去活来,受重伤也没这么疼啊!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作死,用了最烈的药,下得量还不少,导致她被折腾了一整夜,一直没怎么睡。楚陌景受药效影响,倒是睡过去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阿九小心翼翼的挪开楚陌景,蹑手蹑脚的下床,先找了件他的衣服穿上,看了看房间里……一片凌乱,桌椅凳子,茶杯水壶,花瓶瓷器什么都碎了一地,还有被撕裂的衣服,揉得不成样子了,简直不堪入目。
阿九想捂脸,暗暗叹气,真想看看师兄醒过来的反应啊,可惜……她看不到了。
重新回到床边,楚陌景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着……阿九看着,忍不住笑了,轻声道:「师兄,我走了。我耐心不好,你要快点来找我,否则……」说着,阿九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温柔而真挚。
出了门,阿九回到自己屋里,简单清理了一下,换了件遮领的衣服,背起整理好的包袱,将提前写好的信放在了桌上压好……再看了一眼楚陌景的屋子,她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了。
尧都码头,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船头上有个蓝衣青年负手而立,目光看向岸边,似在搜寻着什么。
不多时,青衣服的秀美少女缓缓而来,看见大船时,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
裴子绪眼睛一亮,跳下船跑了过来:「表妹!」
阿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船,「你竟然亲自来了。」
「这是应该的,我要亲自接你回家。」裴子绪笑得很温和,上船时他注意到阿九不太自然的动作,皱了皱眉,「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阿九心下不自在,很是尴尬,面上却一派镇定,「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裴子绪立即道:「船上的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若是累就先去休息,其他的事可以延后再说……」他当然不知道阿九做了某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
「好。」虽是应下了,可阿九却是站在船头没动,裴子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时候天边才微露白,街上没什么人,他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想了想,裴子绪只想到了一个解释:「你是……舍不得什么人吗?」这个什么人显然意有所指。
「是啊。」映着晨风,船起帆扬,尧都在她的视线里渐渐远去,同时她也离楚陌景越来越远了,阿九的心里蓦地就升起些许怅然。
裴子绪换了个问法,旁敲侧击的说:「我记得当年你身边有个师兄,他……他舍得让你一个人离开?」其实裴子绪原以为楚陌景会陪着阿九一起回姜国的,谁知却只有阿九一个人。
阿九垂了垂眼眸,微微笑了笑,坚定道:「他会来找我的!」
这时候她才确定,其实她真的是一直相信楚陌景的,所以虽然万般不舍,她还是走了。虽然吃完就跑有点不道德?可谁让楚陌景令她伤心了,好歹也得让他纠结着急一下才算解气啊。
说罢,她含着笑意,转身进了船舱,而背后是旭日东昇,光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