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是一处杂草丛生、低矮岩石遍布的平地,往常的时候并不会有人来,今日却是例外。
山风吹拂中一人高居其上任由一身褐色长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魁梧的背影、火红披散的浓密长发,边上放着十来坛或封或开的酒坛,背上背着的暗金色狮头宝刀刀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绝世战将的不世之威、亦有虎狼的吞天之势!
刚从山崖顶部露出头,萧沙一眼就看到这个在山顶孤坐的人,只是看上一眼心脏就不争气的狂跳不止。这人看似平常却给人一种面对巨大危险的感觉,哪怕对方还没有露出明显敌意、这种感觉依旧强烈。
鼓起勇气爬上崖顶,他站在崖边看着这人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老实说他现在压力很大、就算经历了开明世界一行在面对天山炼气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
这纵然和双方修为有关,更是一种面对狂暴和残忍的区别,如果说天山炼气士是因为残忍而让人心生惧意、那这人毫无疑问是狂暴的代名词。
不知道为什么、从周边一草一木、包括每一寸空气中他都能感觉到一种爆裂的恐怖、仿佛自己眼前的是随时可能醒来的上古洪荒巨兽、又仿佛是即将滚滚而来的天雷,只需要一个轻微动作就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和我见面,跪着说话”
似是回应他心里的感觉,背对着这边的汉子沙哑的说了一句,一句就让他心惊中带着几分感恩的心腾起几分怒火。
他对着汉子一抱拳:“前辈,就算你救了我们一命、可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跪下说话……”
再闻沙哑声音一刻,萧沙只感觉自己双腿上被一股莫名力量横扫而过、膝盖不由自主‘砰’的一下狠狠砸在岩石上,刚反应过来膝盖上就传来一阵疼痛,整个人更是早已经死死跪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
“你……”
感受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和双腿传来的疼痛,他勃然大怒,真气运转灌注双腿就要起身和汉子理论、可他发现任自己怎么努力,全身上下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死死压住,就算全力以赴也丝毫动弹不得、哪怕一下。
大怒下的他依旧不断运转真气灌注全身往上顶,满头大汗中、怒视前面的汉子:“你想怎样?”
呼!
一句话出,那股束缚在身上的力量瞬间消散,刚说完话的他猝不及防下一跃而起足足三丈,落地后跌宕好几下险些落下山崖。
好不容易站稳,对着汉子的背影怒目而视的他刚想说点什么,一个脑袋大的酒坛子就迎面飞来!
一把把酒坛接下,他有点懵了、搞不懂眼前这家伙要做什么!
“喝”
简单一个字轻描淡写传来,萧沙怒气难消眼神闪烁不定,背对着他的汉子却丝毫不理,打开一个酒坛的封盖仰头就喝。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汉子喉咙那里传出,仰头间、那一头火红柔顺的长发被山风吹得絮乱、却更把他的桀骜展露。
左右想不通这家伙想干什么,萧沙目光转向手中的酒坛!
这个世界的酒比起地球差了一些,度数最高的也不过类似啤酒的三十多度,味道说不上不好他却不喜欢,当初在徐家村喝过几次后就再也不沾,现在……
眼看对面的红发汉子喝了好几口放下酒坛,他调动真气运转手上,从内而外逼开封盖,抬起来喝了两大口随即放下,等着对方说出目的。
现在他算是明白,这人态度虽然古怪,倒不像是要故意羞辱自己的样子,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看看再说!
“再喝”
再一次说出简单的话,汉子二话不说抬手又对着酒坛狂灌两口,萧沙却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冷着脸道:“喝可以,但前辈先前应该不止是为戏耍晚辈吧?恕晚辈愚钝不懂其中的意思,前辈可否可以解释一下?晚辈就算武功不是前辈一合之敌,可终究是个人!该有属於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