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在上的待在帝凰宫内,看着他煞费苦心、筹谋布置,却从不揭穿……只等着事发一日,将他彻底废弃。
宫玺猛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愤恨和不敢置信。
“帝君,你其实从未想过把北境交给我,你纵着我走错踏错,就是为了一朝将我打落深渊,彻底绝了我继承北境的资格,对吗?”
宫少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波澜不惊,“你觉得本君为了对付你,便会将你其他弟妹的安危置於不顾吗?”
宫少君不出手,只是因为证据不足,再加上宫玺从不正面出手,只暗中做些挑拨离间的事情,很难定罪。
若为了对付宫玺,便放纵他几次三番残害弟妹……宫少君还不至於无能到这种地步。
宫玺怒极反笑,“原来我连被帝君对付的资格都没有,确实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了。”
“既然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总归就是一条性命,帝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
宫少君半点不受宫玺情绪的影响,淡淡的落下一句,“你确实不能留了。”
宫玺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那么舍得了性命。
当听到宫少君云淡风气的说出说不能留他性命时,宫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整个人像是被困在囚笼里,看着对方丢下斩杀的令牌。
对死亡的恐惧悄无声息的蔓延。
如他哄骗宫四的那些话,却也是他的心里话。
宫玺敢带人冲上帝凰宫,就是看准了宫少君对子女心软。
若事成,他可登上北境帝君之位。
若不成,宫少君也定然狠不下心来杀了他,无论是囚禁还是流放,最差也不过是被废了修为,宫玺依旧自信自己可以从头再来。
万万没想到,宫少君竟然真的要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宫玺开始心慌了。
“帝君……”
宫少君大手一挥,“先把他送入万界牢笼,三日后我亲手处置。”
莫说宫玺,整个帝凰宫内的修士都满面严肃,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谁也没想到,宫少君竟然真的能狠下心……还准备亲手杀了宫玺。
宫玺想说些什么,却被宫少君封了喉咙,无法出声,只能瞪着双眼看向宫少君,也不知是求饶还是在发怒。
宫四与他相反,面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好似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看到一道道证据摆在面前,宫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良久,宫玺的气息消失在帝凰宫内。
宫四撑着笔直的跪在地上,“我有罪,愿受帝君惩处,绝无半点怨言。”
宫少君的眸光沉沉盯着她,许久才道:“你可知,有时愚蠢比贪婪更改杀?”
宫四身子一颤,低着头呼吸一窒。
活了数万年,从未有人如此嘲讽於她。
而这个人,还是她的亲生母亲,北境的帝君。
这一瞬间,宫四只觉无比羞愧,满面通红,完全不敢抬头看周围修士的眼睛。
帝凰宫的大殿内寂寥无声,数道身影站在一侧,好似一根根矗立的冰柱子,只能当一个冷冰冰的、静默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