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一脸不在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妹妹,你的身手是不错,但是太冲动易怒了,还不够格让我如实相告。”他似乎很遗憾地摇摇头,“夏遥,你让我很失望啊。”
“很失望吗?说得好像你对我很了解一样。”
他在笑,她也在笑,冷笑地看着他在她手上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
别说他现在重伤未愈,就算他没有受伤,她也很有把握自己能够完全制住他。
“我对你了解不多,你心机够深为人够狠,你的底牌没有那么轻易地就让人看到,但我知道你最在乎的人是谁,是你妈妈夏方莲和你师父林若水,是不是?不仅是我知道,我的家人也同样知道。”安从哲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就算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还是尽力将话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果然是安家的子弟,看来还是有几分气魄的。”她的唇角勾起冷酷的笑意,无视他因为疼痛而变得铁青的脸色,“可惜我向来不爱被人威胁,你有家人又怎么样?你不过是枚弃子,说不定他们还盼着你死在我手上呢,你确定他们会为了你向我寻仇?”
“你以为我在乎?”安从哲冷汗涔涔,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笑意,“死对我而言,只是一种解脱,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寻不寻仇对我也没有意义,如果你要下手的话,就请麻利点儿。”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他的脸上也带着这样的笑意,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恐惧……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安从哲,你这招很不错。”她终於将手指从他的脖子上移开,“可惜我对你也很失望,你的身手太弱了,连我这么个小女孩都不如,你以为在云留市你就很安全吗?如果你落单了,随随便便几个人就能对你下手。”
大部分被家族寄予厚望的世家子弟,自小就跟随名师练武防身,保镖能保护得了他们一时,却保护不了一世,方耀明当年的身手就非常好,甚至以千金之躯进入训练营摸爬滚打,他的身手完全不逊於手下那帮死士,所以他才能够服众。
夏遥说对安从哲失望,是真的失望,她现在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安从哲已经算是一个少年了,竟然被她制得死死的,这样的身手,根本比不上方耀明,他连方耀明都不如,她和他合作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安从哲青白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淤痕,他不以为意地咳嗽两声,一双眼却紧紧盯着夏遥,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受制於人很危险。”夏遥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手里不断地抛玩着一颗小橘子。
“十三岁能够做到你这个程度,已经很不简单了,”他缓缓坐了下来,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我来云留市,一则为了避祸,二则为了青台山的金矿,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理由,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你。”
“我!”
夏遥的声音微微拔高,原本冷静的面具终於有了一丝裂痕,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安从哲,刚才还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现在却如此爽快,甚至还和自己扯上关系,他究竟想做什么?
究竟是谁在利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