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第295章 何惜残生(2 / 2)

远处天边,有三道‘流星’坠落。

再细看,却是被强行拽如棋盘世界的范离、黄龙士、白十九三人。

“他们是朕的!”

主宰怒吼一声,发出的声音既有婴儿的尖锐,又要老人的阴沉,更有年轻人的暴躁!

然而,十六道帝王残魂无视主宰的怒吼咆哮,化作十六道柔和光束,稳稳托住下坠状态的三人。

范离与黄龙士、白十九,仍觉得天旋地转、头晕脑胀。

但又觉得身体轻松柔弱如羽毛,正被微风拖着缓缓飘落,想来是安全的?

十六道柔和光束,将三人包裹,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球屏障。

棋盘世界里,又多了一个小世界。

“让他们出来!”

“我是主宰!”

“你们怎可能违背我的规则!”

主宰咆哮着,却对光球世界无可奈何。

因为十六道帝王残魂拚尽最后力量,形成的这一方小世界,手法正是从主宰这里偷学来的。

上万年的朝夕相处,帝王又是人中之杰。

再玄妙的秘术、再高明的手段,也会被参透。

所以,在十六位帝王的灵气彻底耗尽、神魂消散之前,光球世界必然十分稳固,尤其不受棋盘世界主宰的影响!

主宰终於是无何奈何,只能坐等十二个时辰后。

“死吧!”

“你们都去死吧!”

“灰飞烟灭!”

“连渣都不会剩下!”

“而朕,将成为永恒天帝!”

……

…………

范离睁开了双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奇怪。

自己居然飘在云上,俯视大地。

他视力出奇的好,好到连下方遥远农田里,用古老农具耕耘的农人额边滑落一滴汗水,他都能看清汗滴滑落的轨迹。

从极遥远的距离,进行着显微放大效果般的观察?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

大河决堤,洪水淹没农田,百姓流离失所。

范离脸色一沉。

他清晰感受到洪灾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心中涌起强烈的解救百姓疾苦的冲动!

这时,一道平和中透着尊贵的声音,径直传入他脑海中。

“我叫禹。”

“我的父亲鲧治水失败,被舜殛死在羽山。”

“我继承父亲的任务,继续治水。”

“我的足迹踏遍千山万水,访查无数山川地面。逢山开山,遇洼筑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

“终於,在治水的第十三年,我成功了。”

范离心中一惊!

大禹治水!?

他难以置信,自己脑海中竟是大禹的声音!?

“因为我治水的功劳,诸侯们拥戴我。”

“帝舜也因此决定,将诸侯盟主的位置禅让於我。”

“尧和舜,是两位伟大的首领。”

“我也决定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

“只有一件事,令我彻夜难眠。”

“尧舜是姻亲关系,舜娶了尧的女儿娥皇和女英。”

“因为这层关系,尧禅位给舜,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我却不同。”

“舜并没有女儿嫁给我,舜更曾经杀死我的父亲鲧。”

“父亲治水,并非完全无功。”

“父亲的障水法确实缓解了中原洪水,百姓因之受益,只是洪水并未根治。”

“舜因此杀死我的父亲,我想不通!”

“舜也从未真正亲近我,只是碍於我治水功劳太大,获得了举世无双的声望,是他唯一的禅让人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父亲的死,舜杀我父亲的真正用意,在我心中形成了无数猜忌的谜团。”

“尧的儿子丹朱很有德望,被他的族人称为帝丹朱。”

“舜的儿子商均很受百姓欢迎,他擅长唱歌跳舞,经常与民同乐,支持他的人很多。”

“渐渐的,我开始感到害怕。”

“经过漫长的思考,我终於想出了消除心中恐惧的办法。”

“我将丹朱分封到唐,将商均分封到虞。把这两人约束在很小的地方,只领导极少的族人,这样就不怕他们兴风作浪。”

“安顿好这两人,我从此高枕无忧。”

“直到有一天,我梦见自己死后,我的儿子启遭受丹朱和商均的围攻。”

“启儿不是诸侯盟主,仅能继承我夏后氏首领的权力。”

“以夏后氏一族,对抗丹朱和商均的两族,启儿恐怕会失败。”

“我死后,难道夏后氏要灭族?”

“从噩梦中惊醒,我终於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取消禅让。”

“诸侯盟主的权力,我只传给我的儿子夏启,他再传给他的儿子,如此永远传承下去。”

“於是,我宣布开国。”

“在阳城,我开创了夏朝。”

“从此以后,世人称我帝禹。”

范离冷汗直流。

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惊世秘闻?

好吧,听了就听了。

他还记得自己被血色棋盘吸入,这肯定不是好兆头。

希望帝禹的声音赶紧消失,自己要准备应对变故!

然而,范离想多了。

帝禹的故事还在继续。

“称帝之初,我仍然很担心。”

“诸侯是否愿意承认,我将禅位制改为世袭制。”

“诸侯之中,不乏有支持我的人,其实希望等我衰老之后,能禅位给他们。”

“比如柏翳,我在治水的十三年里,他出力最大。我也能看出来,他有志成为我的接班人。”

“但我并不担心柏翳。”

“对付他,甚至不用我亲自出手,启儿就能解决他。”

“真正让我担心的,仍然是丹朱和商均。”

“有一天,却突然传来了好消息。”

“丹朱从唐派来信使,告诉我因为商均失德,他忍无可忍将商均杀死。”

“丹朱还说,他创造了一种新东西,名叫【棋】。”

“丹朱用商均的血做染料,所以棋盘是红色的。”

“他又砸碎商均的骨头,打磨成为黑白两色的棋子。”

“我问丹朱,骨头都是白色的,为什么商均的骨头有黑有白。”

“丹朱说,因为商均失德,他的骨头正在渐渐变黑。若是再晚几年杀他,恐怕商均的骨头就全是黑色了。”

“我对商均骨头的颜色不感兴趣,但我很想找个机会,看看丹朱骨头的颜色。”

“其实,丹朱骨头的颜色也不重要,但他死掉,却很重要。”

“这终究是一桩好消息。”

“我批准了丹朱使者的请求,答应丹朱带着他创造的【棋】,来阳城朝见我。”

“毕竟商均已死,仅剩丹朱一人,应该无法再构成威胁了……”

这一章的写法,我真的担心大家不爱看。

但作为重要铺垫,反覆写了几稿,只有这样还算让我满意。

对於上古历史,我查阅资料首先得出一个结论:同一段历史事件可以有多种不同的记载,甚至自相矛盾或风马牛不相及。对此,我只能取其中适合创作的部分。如果有违读者的历史观,再此表示道歉,也希望大家能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