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看着并肩而行的女人，白发如雪，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

“美，咳，陛下极美。”

“没什么。”范离收回目光，他把眼神暴露自己内心的忧虑。

至於一路上有多少宫女太监侍卫，目睹晋王与寒月圣主如此亲密，却是半个杂念也不敢有，全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她像一柄未出鞘的宝剑。

美丽的外表就好似剑鞘上镶嵌的美玉和宝石，华丽的外表令人忘记她的锋锐可以削金断玉。

项宁刚进入书店，就被屋内的陈设惊呆了。

被甩在后面的范离和寒月，倒像是家长似的，迈着平缓的步伐，不急不躁向外走着。

还仅仅是连锁书店的一家分店而已？

她想多多了解，却困於边关交易阻碍重重，无法心想事成。

极为宽阔的室内空间，几百个书架上堆放着上万册书籍！

项宁一眼望去，只感觉这间《儒林书局》分店的藏书，竟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读完的。

“寒月，你大可不必……”

项宁鼻子微酸，但也忍住了。

低调？

“哼。”

光是三人的颜值气质，在芸芸众生中就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我这么懂事，范离他知道么？”

“哼！”

这就是范离做生意的规模吗？

项宁煞有介事的发表领导讲话，范离却听得哭笑不得。

“游街，上次你我这般，已是十年之前呢。”寒月柔声道：“若是下一个十年，我们也能游街玩乐，那该有多好？”

如何低调？

毕竟，大楚开国之君，那位强横一世的霸王，与美人虞姬的爱情故事也流传上千年了。

牵手算什么？

便是拥她入怀，范离也求之不得。

“你……”

范离真心实意想带项宁开阔眼界。

项宁一马当先，急不可耐的溜出大楚皇宫。

为什么寒月话语间，竟流露出一丝丧气？

她在担心什么？

害怕嘉靖帝太过强大，楚国和范氏早晚要被嘉靖所灭？

又或者，她对自己的感情缺乏信心？

范离其实是知道的，寒月强行在他心中刻下痕迹，这种强求的爱意，就是所谓强扭的瓜。

“《儒林书局》在大楚国的第一家分店，昨日就开张营业了，地点就在彭城。陛下若是感兴趣，不妨白龙鱼服，让臣带着陛下去逛逛？”

楚国儒生不说人人都能一眼认出范离，但多看几眼，也能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她一个人兴奋雀跃，只下意识回头看看，便发现后面那两人牵着手，旖旎气氛几乎是蜜里调油般，完全没了她的空间。

彭城，《儒林书局》分店。

没一会功夫，一身未出阁少女装扮、粉衣粉裙的项宁便闪亮登场！

“范离，你看朕美吗？”

“范……咳，离哥哥，书店有必要开这么大吗？”项宁结巴着问道。

她俩一个是被囚在净土多年的女帝，一个是常年闭关苦修的圣主，世俗百姓也不认得两人的容貌。

寒月微笑。

“怎么了？”

还有项宁。

既然是微服私访，三人自然要换个身份称呼。

范离是离哥哥，寒月是月姐姐，项宁自然是宁小妹。

“学海无涯嘛。”范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