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明白。”
红豆去得挺,已经把豆腐买回来了,进来问是拌了吃还是煎了吃。还顺口说起:“对了,西面那个杂货铺子给封啦,人好象也给官差抓去了,那里围了一圈儿看热闹,把路都堵了。”
潮生咬断线头,抬起头来问:“哪一家?”
红豆说:“巷子口往西第二家。”
哎?潮生恍惚记得,那是钱婶儿家铺子。钱家这个铺子开了几十年了,附近人买个酱醋油盐儿都去那儿。
“听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听说了一句,好象是他们卖盐来路不正。”
许婆婆把手里竹筐一放,笑着说:“该,这叫恶有恶报。”
潮生低下头去又缝了几针。
——这时候盐可不象现代,到处都有得卖,还特别便宜。咸是百味之首,人是离不了盐。这时代盐与铁都是官府把持,当然,私盐是屡禁不绝。哪个铺子里没点儿私货呢?只进官盐,一来少,二来贵,一般人吃不起啊。
但是这种事,几乎是人人心知肚明。民不告,官不纠。
可怎么钱家就出了事儿呢?
有人和钱家过不去?
潮生看了许婆婆一眼,许婆婆知道她想什么,摇头说:“不是我,我还没腾出手儿去呢。不过他们家这么一闹,肯定伤筋动骨,倒省了我一把力气了。”
许婆婆当然不会这事儿上骗她。
那就是钱家得罪了别人了?
这事儿也不奇怪。
钱婶儿那个脾气,从来不肯吃一点亏,人做事总不能挣得太满了,一点儿余地不给旁人留,岂不结怨?
但是平时一些鸡毛蒜皮事儿,不至於让人恨到去衙门告他家。
“抓走是谁知道吗?”
红豆诚实地摇头:“这个不知道。反正铺子是封了。婆婆,那咱们再买盐得去东边儿买了,要多走半里地呢。”
“懒丫头,多走半里地你就嫌远了?那以前乡下时候,去赶集时要走十几里呢。”
红豆忙摇手:“没有没有。那,我去烧水了。”
潮生本以为,钱家出了这事儿,摆明是让人从背后捅刀子了,以钱婶儿脾气,肯定会撒泼骂街吧?结果一晚上隔壁都静悄悄,没点儿动静。
要不是晚上看他们家烟囱还冒烟,还以为这家人都不呢。
奇怪。
难道钱婶儿一起被抓了?
这当然不会。
等到第二天潮生就知道了。
钱婶儿躺倒了,起不来。
还是住那边隔壁李家来借面筛时说,说昨天封铺子时候钱婶儿就撒泼来着,被一脚踹中胸口,当时就厥过去了。钱家两个儿子都给拘押去了,钱家现跟塌了天似。
说是借面筛,可是李家那个媳妇眼睛骨碌碌转,人站院子里,眼睛总想往屋里瞟。潮生寻思,她要么是特意来说钱家八卦,要么就是来打探自家情形。
没办法,她回来那天钱婶儿撒泼,许婆婆给人留印象大概很深。
等她走了,许婆婆说:“看来钱家这回是真遇着仇人了。”
潮生点下头。
一般这种卖私盐事儿,出点钱打点也就能混过去了,毕竟他们又不是大宗偷贩偷运,跟那些帮门、盐枭扯不上关系。可现钱家两个儿子都给抓了去——
这事情显然是有人故意要往重里折腾。
何勇正好从外头回来了。
他有一匹红棕色马,但是家中现没有地方养,他只能将马寄放东面一家客栈里养着。武人没有不爱马,寄别处总是不怎么放心,怕马受委屈。潮生寻思着,何勇看来是没有老婆,就算有老婆,只怕也没有对马这么上心。
“勇叔,你可知道,隔壁钱家犯了事,昨天人都给抓起来了。”
何勇点了一下头:“看见了。”
他这人话少,潮生也不指望他主动发表什么看法。
不过何勇却说了另一件事:“晚上少爷会过来,好象是宅子事儿已经办妥了。”
“真?”
潮生有些意外,这么啊?
看来哥哥虽然是刚回京,却是很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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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换季就百病从生,看来还是得多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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