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零9章 月色(2 / 2)

丹凤朝阳 卫风 2427 字 2个月前

……潮生握紧了他的手。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新婚夫妻,却不在新房好好儿待着,跟偷情的人一样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

她想笑。

而且也的确笑了。

反正这里很黑,他看不到。

“你笑什么?”

“没有。”

“真没有?”

“真的没有。”

他的手轻轻摸索着,停在她的脸颊边:“明明就笑了。”

潮生实在忍不住,肩膀微微颤抖。四皇子也笑了。

做贼的感觉很新鲜,偶一为之,也不错。

听着巡夜的人走远了,两人才打开门出来。

他们围着院子转了一个大圈,潮生对这儿的地势可不如他熟悉,就任凭他拉着手,在安静的夜色中往前一直走。月光投在地下,象是落了一层霜。脚步起落间的影子,就象一个个足印,浅浅的,却没留下什么痕迹。

他们又悄悄溜回院子里。新房的窗子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没人察觉这对小夫妻偷溜出去了一趟。

等进了屋,关上门,潮生靠在门边,朝外看了一眼,松了一大口气。

“要是让看见,非说我们胡闹不可。”太丢人,也太不成体统了。

四皇子凑了过来:“放心吧,就是看见了,他们也不敢说。”

好吧,他说得对。

她靠在门边,两人离得那样近。

她的头微微垂着,他靠得近,她知道。

可是她不敢抬起头来。

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心跳得那么快,象是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潮生。”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脸庞,她被动的,把头抬了起来。

窗子也许没有关严,细细的风不知从哪儿吹来,帐幔轻微的摇晃,光影明暗不定,远处隐约的嘈杂与室内的安静交错着,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其实也许并没有风,是她的错觉。

眼前的这个人,既熟悉,也陌生。

他们曾经朝夕相处,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从今往后,都不一样。

她坐在那里,看着他放下帐子。

床的里面成了一方小小的,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小天地。

解开了衣带,衣裳松松的从肩膀上滑落,露出细细的红绫带子,攀在玲珑精致的肩头,大红的肚兜衬着她的肌肤格外白皙晶莹。漆黑的头发披了下来,象水一样柔软。

他的唇在她的颈项边厮磨流连。

一瞬间,潮生的呼吸都停止了,头微微的朝后仰,深吸了口气,又无力的缓缓呼出。

他紧紧抱着她,象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灯……”她含含糊糊地说:“熄了灯……”

他说:“龙凤烛,是不能熄的。”

“灯……”

不是龙凤对烛,她看到了,帐角还挂着琉璃灯,把一切都映得那么清楚。

她伸出手,可是还差着一点,够不着。

他伸出手,扣着了灯,然后把烛芯捻灭了。

帐子里顿时暗了下来,稠红的,侬艳的,影影绰绰的人,模模糊糊的眼。

潮生被他紧紧抱着,呼吸急促起来。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是这样一种感觉。

血液象是被煮沸了一样翻腾着,他急切的亲吻她,潮生的头发散开来,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向下一路仔细的抚摩着,一寸都没有漏过。

潮生胡乱的摸索着,他的头发也散开了,缠在她的指缝间,他的额头是宽宽的,曾有人说这是文曲额颐,代表着这人一定很聪明。而他的眉毛平时看着很舒展服贴,现在摸起来却是毛茸茸的,并不那么柔软,扎着手心有些微痒。他的鼻梁很挺,唇是灼热而潮湿的……

他忽然在她手指上咬了一下,潮生想缩回手,他却衔住了她的指头,舌尖细细的描绘她的指腹指缘,热,痒,还有刺痛……

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火热。

很惶恐,也很坦然。

然而,痛是一定痛的。

潮生几乎哭出声来。

不,她没出声。

她急切的吻他,象是溺水的人索求空气一样寻找他的唇,胡乱的吸吮啮咬。

也许亲吻真的是能止痛的。

琉璃灯下面的玉穗子晃动着,发出细细的“叮叮”声音。

陌生的感觉,陌生的体验。潮生一点力气都没有,因为四周昏暗,看不清楚,所以感觉越发鲜明。

那叮叮的声音静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由缓渐急。

到后来,就象是落了一场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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