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若没再拒绝,“那你得把舞伴借我。”
程漠菲朝身侧高大帅气的男友眨眼,“我没问题啊,只要他愿意。”
“又秀恩爱了,受不了。不说了啊,继续找米米,否则长夜漫漫,我会无聊的。”这边刚挂电话,米鱼就打过来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安以若抢白道:“你去哪儿了啊?还生气呐?赶紧回来啊,我下厨。”
米鱼语气平和:“今晚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秀场。”
“你敢夜不归寝?”安以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音量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你在哪儿?和谁在一起?我要过去。”
“人家约会,你来干吗。”米鱼反驳,听见她在那边嚷嚷着非要过来给她把关,终於憋不住笑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在家呢,老爸召见,不敢不从。”
“真在家?不信怎么办?”
米鱼一副受不了她的样子:“用不用我让米老头向你汇报一下近期的思想动态啊,安设计师。”
安以若隐约听见米老爷子在电话那端说:“好好和以若说话。”才信了,嘱咐她明天准时到场,就挂电话了。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临睡前再次拨了席硕良的手机,可那边却提示用户关机,安以若失望而不自知。
漫漫长夜,她不禁想起——
那一次:
雄伟壮丽的长城蜿蜒在崇山峻岭之间,席硕良接过她的背包,牵她的手,“怎么,这就爬不动了?”他笑得如沐春风,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似是瞬间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令她为之振奋。
借着他的手劲,她咬牙坚持了好几十级台阶,才可怜兮兮地小声央求,“我不行了,腿软,申请歇会儿。”
席硕良嗔怪地笑,随即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背?这是爬长城啊。明明是心疼他,却说:“不要,好没面子的。”
席硕良以手指轻敲她额头,“大背活人的待遇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只有安以若可以。”回握他的手,她说得自信而骄傲。
他的笑容和语气一样温柔:“是啊,只有你可以。”
那个时候,真的是被全世界抛弃,都无所谓了。只要他在,就好。
只要他——这份孤勇,不是谁都有。
终於赶在太阳升起时到达目的地,他在一片金色里,轻声唤她:“以若。”
她累得站不起来,险些摔倒,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下一秒就被圈进他渴望的怀抱里,“进步不小,下次可以放心地带你爬山了。”
安以若放心地依靠他,“之前是任督二脉没打通,现在气血通畅,武功了得。”
席硕良轻笑,凝视她的眼睛,吻就落了下来。
他的唇似岩浆,触到之处催枯拉朽,安以若忍不住抱紧他的腰。
一吻过后,席硕良自她身后把她搂在胸前,伴着天边的晚霞,轻声说:“我喜欢站在高处吻你,不怕被全世界发现我的爱。”
那么的旁若无人,让她怎会畏惧将来?
只怕倾心相许,都不够。
窍细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安以若喜极而泣。
第一次为他哭,那泪,是甜的!
那一次:
一夜辗转,安以若终於忍不住在清晨给他打去电话:“席硕良,昨晚和你一起从外面回来的女生是谁?”
“女生?”席硕良显然还没睡醒,听出是她的声音翻身坐起,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王敏?”
她哽咽着质问:“王敏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王敏是我同学,也是寝室二哥的女朋友。他昨天回老家了,晚自习时王敏突然发烧,我送她去医院。”听出她声音不对,席硕良皱眉,“你哭了?”
“那你不会告诉我一声啊,害我整个晚上找不到你。”她哭着骂,想到昨晚一直等他过来接她下自习却落了空,心里愈发委屈,“你还不快点儿下来,我在寝室楼下,快冻死了。”
席硕良胡乱套上衣服,又顺手抓了件防寒服,飞跑下楼。
她就那么委委屈屈地站在雪地里,泪意未消。
可怜又可爱极了。
把防寒服裹在她身上,他忍不住出言责备,“现在什么温度,出门不知道多穿点儿?”
抹了把脸,安以若抱怨,“你还敢大声,都怪你背着我和别人约会,害我失眠。”
他笑,无奈却又宠爱的那种。不顾周围人的侧目,不着痕迹地把她往怀里带,“什么约会?有你这么冤枉人的吗,嗯?”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开口,她哇地一声就哭了。整晚的猜测,再加之对他不信任的自责,她哭得伤心欲绝。
再次为他哭,那泪,有些涩,却也不苦。
那是属於他们的共同记忆,有甜蜜,也有猜忌,一晃,已是六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