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若小女人般享受他的宠爱,每每触到他柔情的目光,都忍不住笑。牧岩带她看遍了市区里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的建筑以及现代化楼群,相依相偎的身影穿梭在这座依山傍海的城市,留下仅仅属於他们的印记和回忆。
安以若惊喜地发现这是一座很美很美的城市,她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这里。另外,她意外地发现牧岩竟然说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更是崇拜到不行。趴在他背上,她凑到他耳旁:“牧大队长,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优点啊?”
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牧岩背着耍赖说走不动的女人,答得漫不经心:“等我数数。”
好不谦虚呢。安以若轻声笑:“千万别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优点多的数不过来哦。”
她一副“包邮哦亲”的语气,惹得牧岩笑了:“尽管你抢了我的台词,我还是十分愿意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发现。”
一辈子,好美的承诺。
安以若偏头枕在他背上,笑容甜蜜。
时光在你感到幸福时总得溜得特别快,还没逛遍巴塞罗那的每处美景,催促他们返程的电话就来了,是牧岩的直属领导,称之前队里全力追查的案子有了新线索,希望他提前结束假期回去主持大局。
身为特警队长,牧岩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安以若体谅他职业的特殊性,亲自定回程机票。飞机上,她靠在牧岩怀里,摆弄他因长期握枪而微带薄趼的手:“你是不是总受伤?”
“没有那么危险。”牧岩弯唇,“再说你男朋友有多神勇你不是亲眼所见吗?”
安以若搂过他的脖子撒娇,“以后不许你去危险的地方见危险的人,听见没?”特警这个职业让他时刻被危险包围,她如何能不担心?从前不以为意,现在当然不同。
牧岩心中一暖,笑着说好。见她眨巴着眼睛盯着他胸口,他笑得邪邪的,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等四下无人时再让你好好检查看看,嗯?”
他说得那么暧昧,惹得她耳根都红了。挣了两下没挣脱他搂在腰际的手,安以若只好把脸埋在他颈窝。
牧岩忍不住笑,胸腔里发出好听的共鸣声。
安以若不好意思地捶他一拳,没过多久小手开始不老实地伸进他外套里,隔着衬衫摸向他左胸口。牧岩并未阻止,只闭着眼睛懒懒一笑,“找什么呢?小心我喊非礼。”
安以若不理会,只细细地摸,终於摸到一处和周围触感不同的肌肤:“是上次枪伤留下的疤吧?就这样了吗?以后会不会好?”
把她的手拉出来握在掌心,牧岩笑得慵懒迷人,“等你以身相许的时候就好了。”
又不正经了。安以若恨不得咬他一口:“别作梦了。”
牧岩却是眉一挑:“早晚的事。”
安以若没有勇气问他是伤口早晚会好,还是指她早晚会以身相许。只希望这样的温暖相依,能够一夜白头,天荒地老。
飞机开始下降高度时,安以若正趴在牧岩怀里睡得正香。
听见牧岩轻声叫她起来清醒一下,安以若像小猫似的在他肩膀处蹭了蹭,“好困。”
对她的撒娇难以抗拒,牧岩放柔了语气哄她:“到家了再睡,看一会被风吹感冒了。”
安以若嘴上“嗯”了一声,身子却赖在他怀里不动。
牧岩开始和她说话,“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去看小表嫂和宝宝。”
提到郗颜,安以若有了精神,“温行远这回可乐坏了,想想他紧张颜颜的样子就好笑。你不知道,出国前我去他家,他怕颜颜摔着,恨不得每走一步都抱着。”她笑眯眯的:“昨天晨晨还在电话里向我抱怨,说有了弟弟爸爸妈妈都不疼她了。”忽然想到什么,安以若说完就睨着牧岩。
牧岩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安以若微眯眼睛:“晨晨说让你快点回去,她要以女朋友的身份搬去和你住。你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那就来啊,正好给我解闷。”牧岩笑掐她脸蛋,“我女朋友这是在吃醋吗?”
“何止吃醋,我还想到山西搞批发呢。”安以若瞪他,“你这个家伙,早晚带坏小孩儿。”
“晨晨可比你有眼光,知道早早预订我。”牧岩似笑非笑,“你同不同意她去和我住啊?”顾虑到旁边还坐着别人,他低下头小声,“要是你来我死活不让她住进来。”
“懒得理你。”安以若推了他一把,想到晨晨在电话里脆生生地说,“以若阿姨,小叔叔是去找你了吗?他不要晨晨了吗?人家是他女朋友耶。”她又憋不住笑了,“小东西鬼灵精似的,真是可爱。”
“放心,牧童会更可爱。”
“牧童?谁啊?”
牧岩唇角微弯,笑得暧昧,“我们的女儿。”
安以若的第一反应是:“万一是男孩呢?”
牧岩哈哈笑。
安以若猛地反应过来,尴尬得恨不得跳飞机。
有了牧岩,安以若坍塌的世界骤然变得明亮起来。她的幸福感那么强烈而直接,让安父安母放下心来。
牧岩其实很忙,不见得有多少时间陪她,再加上之前为了她休了从警八年来唯一一次长假,回国后连续多日驱车往返於临近的几座城市查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安以若心疼他,发短信提醒他注意休息,常常是短信发出去很久才有回复,有时是一句:“你也一样。下班开车慢点儿,今天不能去接你,晚上通电话。想你。”有时只有一个字:“好。”安以若盯着手机屏幕,想到他英姿飒爽的身影,胸腔里溢满暖暖的柔情,转念想到他可能遇到的不可预知的危险又开始忐忑焦虑,每晚不接到他的电话就无法入眠,一段时间下来,她习惯了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等待他的电话。
终於到了关心则乱的地步。
午后,牧岩打来电话:“下楼来。”
他去G市查案,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安以若奇怪:“你回来了?”
他笑了笑,“快点儿,只有五分锺时间。”
她一阵风似的冲出办公室跑进电梯,果然在楼下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倚在车前。
看见她,牧岩弯唇一笑,随即朝她伸出手臂。
似是习惯了他的旁若无人,安以若小跑着扑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不是说最快也得明天回来吗?”
牧岩抱了抱她,担心她冻感冒带她坐上了车,“这就要走,顺路过来看看你。”
安以若隐隐有些失望,“又要走啊?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五六天,如果顺利案子就能结了。”敞开大衣把她裹进来,牧岩说完低头吻她,而微凉的手则温柔地抚过她脸颊,最后落在她颈间,反覆摩挲。
人前冷漠稳重的他在爱人面前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会眷恋,会想念,否则不会特意绕路过来,只为短短的五分锺相聚。
手机响了一声又挂掉,牧岩知道是大励提醒他该走了。
只好松开她,“我得走了,在家好好的。”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倒是你,小心点儿啊。”她体贴地嘱咐,亲昵自然地为他理了理本就不乱的头发,然后是外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