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过来,这才察觉到屋中的气氛也有些不对。

古人古板,於她而言再也正常不过的推拿,在他们看来却是过分亲近了,更别说是像伏危这种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到了嘴边的。

虞滢暗暗呼了一口气,然后把这些杂念屏出了脑海外,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继而心无旁骛地给伏危推按。

时间与伏危而言,似乎过得格外的缓慢,所有的感官都跟着肩颈上的手而动,掌心摩抆过脊椎骨,连着尾椎骨都不禁跟着发麻。

伏危暗暗调整呼吸,但鼻息之间却萦绕着药酒和淡淡的药草味。

那要草药从何而来,伏危很清楚。

伏危不禁想起她在院中晒的那些草药,她每日都乐不知疲的摘许多的草药回来,晒了一轮又新的一轮,估计她那屋子都堆满了草药。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虞滢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可见推拿有多费力气。

虞滢看了眼伏危赤膊上身,之前是冷白色的肤色,但现在却透着红色。

应是血气通了,虞滢这么想着。

“好了,可能酸胀疼痛,但也是正常的,今晚你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后天我再给你推拿一次。”

虞滢说罢,盖上了药酒的瓶子,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人走了,伏危才睁开了双目,长吁了一口气,抬起手缓缓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又是长吁了一口气。

虞滢从屋中出来,便见伏安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旁的簸箕筛子上已经晒了薜荔果的果子。

虞滢收回目光,转头去把手洗了。

大概是洗手的水声吵醒了伏安,他抬起了头,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但在虞滢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一红,目光转到了别处。

虞滢:……

到底不知从何解释起,而且在别人眼里她和伏危是夫妻,夫妻间亲密一点在其他人看来好像也是正常的。

她也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看了眼在禾秆床上紧挨着睡的祖孙俩,虞滢动作轻缓地把装水的竹筒拿出了屋外。

喝了一口薄荷水后,通体清爽,就是热意也散去了不少。

没过一会,何婶他们就来了,继续赶工。

大概申时,茅房与厨房,浴间都已经捯饬好了,那宋三郎和何家大郎更是去河边装了许多的砂石回来,里边还有一些鹅卵石。

铺了一层砂石和鹅卵石在浴间,依旧比庖房要低一些,以免水漫到外边去。

日暮西山时,两间茅草屋也已经加固好了。

何婶千叮咛万嘱咐不用做他们的饭了,所以一做好后就回去了。

院子归於平静,虞滢看着新搭建起的茅房与厨房浴间,有一种可以喘一口气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