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何婶听说有衙差去了伏家,所以连忙赶了过来,来时才知道衙差都离开了。

两个孩子跟在虞滢的身后,眼眶都红红的。

何婶问:“这是怎了?”

虞滢轻咳了两声,回道:“可能是衙差凶神恶煞的,把他们给吓到了。”

何叔叹了一口气,说:“那些衙差县衙里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也就只会狐假虎威的欺负咱们这些老百姓。”

何婶也是叹了一声,随而问虞滢:“六娘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虞滢回:“好些了,再过两日应该就能痊愈了。”

何婶闻言,感叹道:“还是会些医术的好,往常旁人风寒温病的,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六娘你的底子好。”

说着,转头看了眼院子,说:“今日你也别忙活了,好生休息,我和你何叔帮忙收拾收拾。”

虞滢也不逞强了,只能拜托何叔何婶了。

她还在病中,也不知方才伏危那一摔严不严重。再者大家伙的心情都很低迷,现在也不是与何叔何婶商议做药材买卖的时候,所以也就打算等明日缓过来后再商议。

何叔何婶帮忙收拾的时候,伏安也收敛了情绪去捯饬自己一直照顾的菜地,而罗氏帮不上忙,只能在屋檐下叹气。

虞滢想着伏危的摔伤,所以也带着伏宁回了屋子。

她走到了桌子旁,舀了半碗温水端道床边,递给了伏危。

伏危依旧垂着眼眸,看见她递来的水,冲缓了一息后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多谢。”

端起抿了一口。

虞滢在外边的竹凳坐下,问:“可有摔伤?”

伏危把水放到了桌面上,终抬头看向她,面色看着已然平静:“只是疼了些,倒不至於摔伤。”

“那脚呢?”

“也没什么大碍,让你担忧了。”伏危面色平静的回道。

虞滢不大相信,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床尾。

伏危知道她想做什么,腿动了动,似乎想要缩回脚,但却是有心无力。

虞滢看到裤脚上的脚印,略一撩开,便见他脚背往上一寸的腿骨位置已乌黑一片。

虞滢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他,问:“你是故意摔倒的?”

想了想,又问“你知道他们会试探你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所以就先摔疼自己,让自己看着脸色苍白,汗水涔涔,等再踩的时候,只要你不动声色,他们就看不出来,是不是?”

伏危沉默了片刻,终还是点头,低声应:“一半是这个原因,另一半就是做戏给他们看,让他们先入为主。”

说到这,伏危低声道:“我并未误会你。”

虞滢应:“我知道的。”

他是聪明人,自然能看得出来。

方才,她不过是为了打破僵局才与他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