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发现伏安的性子变了, 与她初见他的时候全然不一样了。

以前的伏就好似一个小刺蝟, 浑身上下都是刺,若是有谁诋毁或伤害他的家人, 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身上的刺戳回去。

但这些天,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了。

大概是有了小婶可依靠,父母双亲也得以回来了,而祖母的双眼更是慢慢恢复了,家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可依赖的大人,他肩头的担子一时间轻了,人也开朗了。

走了约莫一刻,远远便看到有许多的村民围在一处大院子外头。

虞滢与伏安走了过去,有人看到是伏家的余氏,脸上都不禁浮现了敬畏之色。

他们一走近,便有人给他们让了位置。

虞滢望进院子,便看到翠兰婶弓着腰,脸色苍白。

她的面前是霍衙差和另一个衙差。

“官爷,都是误会,误会,民妇先前只是开玩笑的。”

霍衙差虽然贪几个银钱,但也不至於太过混帐,听到这妇人把诬陷女子的名声名节当做开玩笑,脸色顿时一黑,厉声喝道:“拿女子名声名节开玩笑,犹如逼人去死,你可知你若是闹出了人命是犯了律法的,你这恶妇!”

一声恶妇,把翠兰婶吓得脸色大变,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了半点的血色。

有人说道:“翠兰婶不知碎了多少人的嘴,去年宋家的小闺女就被她碎嘴和人钻小树林,差些投了河,后来证明了是误会后,她还是死不悔改,这回以为人家伏家的余娘子好欺负,不敢真的告官,可劲地编排,这回算是栽了。”

“村子里的寡妇也被她编排了不少,被她害得连门都不敢出,她那张嘴冲早会逼死人的。反正她早间还在伏家外边叫嚣着就是蹲大狱也不会赔一文钱,还不如让官爷直接把她送进大狱里边,省得她死不知悔改!”

翠兰婶听到旁人说的话,额头溢出了冷汗,连忙转头骂他们:“你休要满口喷粪诬陷我!”

她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余氏,她连忙伸出手指去:“官爷,官爷我身上这些伤就是那余氏给下毒害的,你快抓她,抓她!”

都不用虞滢说话,就有人因她真的告了官,对她生出了敬畏,所以帮她说话:“你才满口喷粪,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直至你这个样子到现在,余娘子碰都没有碰过你。你没有任何的证据就诬陷余娘子,居心叵测!”

听了周围村民的话后,原本只是打算拿赔偿来应付走一趟,可看到这妇人死不知悔改,着实厌恶得紧。

他怒声一喝:“孙家妇!”

翠兰婶被喝得身体猛然一抖,连忙收起了手。

“你老实回话,若有隐瞒,我立即押你去衙门!”

“你是否认编排了余娘子与人苟且?!”

这事是全村人都知道的,翠兰婶否认不得,只能紧闭着眼,硬着头皮点了头:“民妇认……”

“你说余娘子给你下毒,可有证据直接证明,若没有证据纯属猜测诬陷,一律按诬陷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