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虽收拾得慢,但也没有出错。

虞滢在心底感叹——伏危便是喝醉了酒,都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极强自控能力。

待收拾干净桌面,虞滢也不用他去洗碗,态度强硬的让他坐着把醒酒汤给喝了。

一通收拾,已是戌时,隔壁的邻里早已经熄灯歇息了。

伏危洗漱回来后,便歇息了。

可待虞滢沐发沐浴回来的时候,却见原本昏暗的屋子又亮了。

她回屋把长发抆得半干,烧柴火暖屋的时候,从屋中出来,走到他房门前敲了敲。

屋中传出伏危的声音:“门没上锁,你直接进来吧。”

虞滢把房门推开,就见他把竹凳搬入了屋中,坐在外头,以床为桌,不知在写什么。

因床与竹凳差不多高,他只能躬腰低着头,看着就很累。

虞滢问:“你怎么又起了?”

已经歇息了小半个时辰的伏危,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骨,回道:“还需写一份对今日公堂之上审过之案的见解,写完后我再休息。”

虽然知道知县并不会多瞧,但伏危还是得做细来。

虞滢听到是公事,忽然有种下班了还得被压榨的感觉。

“那你早点忙完休息。”

伏危点了头,看了眼她湿润的长发,也叮嘱道:“待头发晾干后,你也早些睡。”

虞滢“嗯”了一声,可看到他放在床上的笔墨纸,琢磨了一下,提议道:“不若把竹桌抬进来吧,省得你这般辛苦来写。我正好带了一块桌布来,你也不用担心沾上油腥。”

伏危琢磨了一下,还是应了。

二人把桌子搬进屋中,虞滢继而把火盆也搬了过来:“我在你屋中烘头发,你也可以暖和一些。”

伏危闻言,知晓二人能相处久一些,唇角露出笑意:“好。”

待她坐下后,伏危不急着做活,而是与她说道银钱的事。

“家中余下的五百文你不用给我了,往后的租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

虞滢捋着长发在火盆旁烘烤,闻言,疑惑不解地看向了他:“为何?”

伏危浅浅一笑,缓声道:“你这两日置办的物件,还有今日的酒菜都花去了不少银钱,我怎能全让你来出?再说我手上也还有几个钱,够花使的。”

伏危手上应是还有百来文钱的,养三个人,省着点花使,也能够用两个月的。

虞滢斟酌后,说:“那你不够用的时候,记得与我说,别不好开口。”

伏危轻一颔首:“我会的。”

顿了一下,虞滢有问:“不过你的月俸可够租屋子和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