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但相对於大多数靠牛车出行的人而言,这马车已然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稀罕物了。

这回去郡治,知县的妻儿也去,另外还有钱幕僚的妻女。

虞滢没有同伏危一辆马车,而是与钱幕僚的妻女同一辆马车。

虞滢见过知县,但还是第一回 见到这知县的娘子。

出乎意料,像知县那样子身形健硕的男子,妻子竟然是个温婉端庄的女子。

约莫三十的年纪,不是很漂亮,但却有一种优雅且自带干净的气质,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虞滢随着伏危去与知县娘子请安。

请安后,周娘子望着余娘子,温笑道:“早就听说过余娘子是能耐的,我一直想见一见余娘子,今日可终於能见到了。”

她从丈夫口中,和衙门里的人口中听说过这余娘子,听说这余娘子是个很能干的妇人。

今日见到,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仔细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余娘子脸颊的“斑点”上。

正在心中暗道可惜了这么精致的五官,可随即想到了些什么,多留意了一下那几块“斑点”,随即淡淡一笑,不再惋惜。

虞滢低头道:“民妇也只是个寻常妇人,虽会认几个草药,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周娘子面上笑意未淡,继而道:“余娘子是个谦虚的人,这点倒是与伏先生相似,也难怪是夫妻。”

虞滢闻言,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身旁的伏危。

两人相视了一眼,不禁一笑。

出发的时辰快到了,虞滢与伏危分别。

虞滢目送着伏危由霍衙差他们协助上马车,正要收回目光时,不经意看到衙门前站着的一个大爷。

大爷约莫五十岁左右,并未穿衙差衣服,但却穿着交领广阔外衫,头戴着冠帽。

如此穿着,在玉县算是富贵人家了,不用多做猜想,这人应该就是孙幕僚了。

虞滢望去的时候,只见孙幕僚眸色阴沉沉地望着伏危,像是暗处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咬上一口似的。

孙幕僚似乎察觉到有人看过来,他有立马隐去了眼中的不喜。

虞滢大概能猜到为什么孙幕僚是这么一副表情。

往年去郡治的时候,知县带着他与钱幕僚同去,可今年却是带上伏危,而丢下他,如此心里怎可能会平衡。

虞滢想起在书中孙幕僚磋磨刚进衙门的伏危,是磋磨得最厉害的人。

想到这,虞滢紧皱眉头。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况全然不同了,伏危也并未受他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