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拿来了鸡蛋,更有甚者提着一只鸡或一条鱼,还有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提来一篮子青菜,都说是他们的一点儿心意。

陵水村是这玉县最贫穷的村子,虞滢清楚这些东西已经是他们能拿得出最体面最贵重的礼了。

村民们尚且连一口像样的吃食都没有,而虞滢现在也不缺这些东西,自然是不会收的。

她诚恳道:“我们喊的牛车要搬一些物件到玉县去,也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这些东西大家伙还是拿回去吧。若是想感谢我的话,往后我不在村子里了,便帮我注意些药田和粮田,莫要被贼子祸害了去。”

有人应:“余娘子且放心吧,你的药田和粮田我们都给盯着呢,没人敢到余娘子的田里撒野。”

“对呀,我们现在也种了草药和菽豆,平时顺道都会去余娘子的药田瞧一瞧,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会立刻去与余娘子说的。”

说到最后,村民还想继续塞礼,虞滢直道带不走才作罢。

别了村民,简单的收拾过后,便也就与何叔何婶告别回县城了。

这回搬的地方较大,所以在临走的时候,还邀了何家过几日去玉县去吃乔迁宴。

牛车直接去了新院子。

因西巷口的院子着实住不开了,所以租下的第二日便搬了过去。

回到东巷口的院子,搬好东西后,伏危刚好下值回来。

小院的家具也没怎么置办,但毕竟只是租下的院子,所以基本够用就好。

伏危有一间可住人的书房,但二人谁都没有提分房睡。

他们都已经住了这么久了,况且情已定,伏危还一直恪守己礼,虞滢也觉得没有必要特意分房睡。

与伏危进了屋屋中,虞滢去把窗户打开,站在窗后望出院子外。

余阳金色的光辉落在院中的小径上,景色身后,虞滢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

心若向阳,无谓悲伤。

她现在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伏危把房门关上,转身便望到她脸上的轻松笑意,他缓步走过去,负手立在一旁,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

“在瞧什么?”

虞滢说道:“今日回陵水村的时候,村民都送了很多东西过来,我没要。”

“嗯?”

虞滢收回目光,转过头,笑吟吟地望向身姿颀长的伏危:“被人喜爱,感谢,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伏危一笑,望向她,神色认真:“你或许不知道你自己总能让身边的人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喜爱上你。”

虞滢掩唇轻笑了一声:“不,我知道的,以前也有不少人与我说过你这样的话。”

伏危表情微微一滞,佯装脸色如常,试探的问:“谁与你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