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着伏危走去,缩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抬手放在伏危肩上轻拍了拍,观察着他的脸上细微的变化,缓声道:“你我之间到底是做了二十年的父子,这牵绊不是说能断就断得了的,你生父做错事,与你也无关,我不该迁怒到你的。”
见说到他生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心道这养子比以前更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也不知养子对他那素未谋面的生父是什么样的感情。
“你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是缺什么,都可找我帮忙。”
霍善荣一派慈父面容,但在这面容之下是如何狠毒的心肠,伏危心下清明。
低头道:“多谢大人挂念,我在苍梧一切都好。”
霍善荣点了点头:“一切好就好。”
说罢,无奈道:“我就想见见你,与你说说话,现在也见了,说了话,你回去吧,至於敏之的,我会约束好他的。”
伏危一揖,随即转身离开,好似没有半分的留恋。
看着伏危离去 的背影,原本慈爱的面容逐渐冷了下来。
还真的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不一会,方才领伏危来的人走了回来,低声道:“大人,敏之公子在院子外头。”
霍善荣点了头:“不用管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见伏危从院中出来,霍敏之咬牙切齿地折断了一旁的树枝。
二人目光对上。
在伏危走过来时,他压低声音阴森道:“在苍梧,父亲能保你,出了这苍梧你可得小心一点,别一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
说着捏了捏手中被折断的树枝,意有所指。
伏危脚下的步子只是停顿片刻,淡淡地暼了他一眼,道:“你可知你现在像什么?”
霍敏之一愣,眼中有一瞬的疑惑。
伏危嘴角微微一勾,道:“像气急败坏的失败者。”
霍敏之戾目一瞪:“伏危,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双腿再断一次之时,你也最好一直都这么嘴硬。”
伏危不言,冷淡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之抬脚离去。
走得远了一些,洛主簿才匆匆走上前,看了眼神他身后的霍敏之,心里头一哆嗦,忙道:“霍太守家的公子的那眼神似乎想杀了你。”
伏危淡淡一哂:“他动手才是最好。”
洛主簿目露不解:“为何?”
伏危略一偏头,看向他,似笑非笑:“虽是他动手,可谁知道到底是霍家,还是周家,又谁知道是想害我,还是害大人?”
洛主簿一愣,问:“若是让人误以为是害大人会如何?”
伏危收回目光,缓步前行,不疾不徐道:“会旧事重提,数年前的事或许会被翻出来说事,虽不知大人为何会从军中护军被迁削至为下县知县,但依着周家下人的态度,再有玉县所听的传言,不难猜出大人碍着别人的路,被人诬陷了。”
洛主簿是知道一些,但仅是一些而已。
只知大人被迁削,与这周家少宗主脱不了干系,却不知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