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过后,他便已做好了消息一到,就押着亲生嫡子去周府的准备。
只是, 等来的不是养子被刺杀的消息,而是周家庶子,玉县知县被行刺的消息。
不仅遇刺,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
霍敏之就算再愚蠢,也不可能找无脑之辈行刺错人。
霍善荣见过周知县,身形高大,虎背熊腰的, 与伏危的身形截然不同, 眼瞎的才会认错!
霍善荣底下的校尉询问道:“现在与大人所预想的有出入, 可还要把敏之公子押去周府?”
霍善荣冷笑:“以什么理由押去, 就说他找人想行刺伏危,接过不小心行刺错了周知县?”
“二人身形相貌天差地别, 你信?”
校尉眼神略有躲闪。
显然, 他也觉得这话有些牵强。
“可那间屋子分明就是伏危先进去的,为何最后出现在里边的是周知县, 而原本在屋中的伏危, 又为何是在行刺时才从外头闯进去?”
霍善荣双眼微眯。
行刺间, 谨之才出现,太巧了。
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站起, 双掌撑在桌面上, 眼神凌厉:“是谨之。”
校尉一愣, 疑惑间又听到大人道:“在周家,我原以为是我激怒的敏之, 但实则他也在推波助澜,他想借敏之行刺之事,给他主子谋划。”
“谋划,大人说的可是四年前周知县忽然被调去玉县之事?”
校尉虽不清楚细节,可隐约知道与军饷有关。
霍善荣也知道一些,有人说是冤枉的,有人也说是事实,但到底如何,他并不感兴趣。
可现在仔细一想,若谨之要往上走,那只能攀上更高的权势,又或是把他的主子送上更高的位置。
不管是冤枉,还是罪证确凿,他都有办法把这事扭转,把这事扭转成被冤屈的。
如此,周知县就有机会回到豫章。
若是这样,谨之或许已经猜到了他放任敏之害他的事情,难怪那日再见,他的态度冷淡得好似是陌生人。
沉思许久,霍善荣忽然冷笑:“这次,就暂且放过他,放过敏之。”
校尉问:“那周府,大人还去吗?”
收了桌面双掌,双袖一翻转,负手在背:“自然是去的,明日离开豫章,今日必须得拜访周家宗主,不管如何,关系先维持住,往后才更好的拉拢。”
从屋中出去,准备去周家拜访,却在屋外长廊碰上嫡子,冷淡地瞧去,只见嫡子脸色微白,眼神闪躲的问:“父亲这是要去何处?”
显然已经知道自己请的杀手行刺错了人,怕被连累才来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