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传人与小地方的大夫,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余家大郎叹笑道:“六妹尚且成长了,我也不是当初那个眼高於顶,心高气傲的余家大郎君了,能有养家糊口的活计便不错了。”

虞滢把其他两个匣子推到余大郎的面前:“这些都是我开医馆以来,还有其他途径得知的一些病症,大多写在了书上,希望能对阿兄有用。”

“时间紧迫,我也没写全,往后我写好再寄回来给大兄。”

余大郎打开一个匣子,从中取出一本小劄随意翻开,望向其中内容。

看了片刻后,又翻页继续看。看了好半晌,直至身旁的妻子推了推他,才恍然回神。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妹妹,目光多了几分疑窦:“小劄上的医术都是你钻研的?”

虞滢扑哧一笑:“自然不是,只有小部分是我自己琢磨钻研的,其他的……”她顿了顿,面上露出踌躇之色。

余家大嫂道:“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若是不方便说,那便别说了。”

虞滢摇头:“倒不是什么方不方便,先前我也与阿娘说了,只要不说出去就无碍。”

“先前夫君双腿不良於行之时,有故友暗中给他搜集了不少的医书送来了玉县,因被认回去的霍家公子仇恨,怕牵连到故友,也就托是我治好的双腿,实则是夫君钻研的医书,才让我在旁帮忙。”

难怪了。

余家大郎心下暗道。

他就说自己不学无术的六妹妹,医术怎会突飞猛进。

琢磨了一下,又问:“那这时疫一事……?”

虞滢暼开目光,相叠的拇指轻轻扣了扣另一手的虎口,应道:“这事我也与阿娘说了,阿兄你问阿娘罢。”

余家大郎目光瞧见她的小动作,暗暗一叹。这么多年了,六妹的只要一心虚就扣手的小习惯还是未改变。

看来,时疫一事,也不是她发现的。

余家大郎脸上难免露出了失望之事。

虞滢转回视线,道:“阿兄放心,我以前虽学艺不精,可这两年来,我也在认真钻研医术,把夫君故友送来的医书,以及兄长送来的医劄幌都看完了。”

虞滢把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应付余家人的身上。

余大郎看她不似说假话,这才稍稍宽心。

安排好后,虞滢提醒:“我离开后,阿兄阿嫂要在这玉县立足,其他几家医馆会有意见,或许会有小动作,谨慎些。”

余大郎:“不用为你阿兄担心,阿兄尚会应付得来。”

“既然阿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言了,其他杂事,我再慢慢交代。今日开始,阿兄便在隔壁坐诊,我安排了一个药童给阿兄差使。”

“阿嫂就跟着我,如何?”

夫妇二人点头,余大嫂道:“六妹妹是关注,就听六妹妹的安排。”

要去豫章了,虞滢既要整理好医馆的各种事务,也要去给学生上课,现在更要兼顾着余家 兄嫂与季家姑娘的交接。如此下来,比平时累得不止丁点半点,没几日就腰酸背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