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脚步停了停,唤了声:“余娘子来府上可是有事?”

会以夫姓称呼虞滢,却也有尊重或与之往来深重的称呼本姓。

本无甚兴趣的衡戟,在听到这声余娘子的时候,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年轻的妇人。

虞滢应:“六姑娘有些不舒服,妾身特来看看。”

周毅听到余娘的的话,心知六妹是怎么了,也没有戳破,只点了点头,正说要走,身旁的彭城王开了口。

“伏危是你丈夫?”

虞滢愣了一愣,很快便平静地低头应:“正是妾身丈夫。”

“妾身余氏见过彭城王。”

没有任何引荐,只凭感觉就认出来了他是彭城王,这点眼力劲倒是和伏危一样。

衡戟看了她片刻,不知看出了什么,半晌后,缓缓开了口:“你们夫妻,确实与旁人不同。”

周毅自然知道他们夫妻的不同,笑了笑:“确实,伏先生和余娘子都是有能耐的人。”

衡戟却是摇了头:“不是能耐,是气场。”

虞滢和周毅眼底都生出了疑惑。

衡戟继而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场皆有不同,眼神最为明显。伏危是看着笑得真诚,可旁人心里却觉得他是假意,便是他自己也以为虚情假意,但他就是真的,而你……”目光落在她身上,道:“你却浑身散发出一种常人难有的平和。”

彭城王的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很虚无缥缈。

可虞滢却听懂了他对伏危的形容。

每个人都觉得伏危戴着面具,便是伏危自己也如此觉得。

可伏危,却已然不是书中描述的那个阴暗面占据大半颗心的伏危了,也不是可以为了报仇而牺牲无辜之人的伏危。

在她眼中的伏危,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伏危,是一个有大家也有小家的伏危。

彭城王说了那些话后,便面色平淡地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了。

周毅说了声失陪后,也送着彭城王离开了。

虞滢转身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彭城王背影。

身后的婢女提醒道:“姑娘还在等先生。”

虞滢回了神,随而去了六姑娘的院子。

进了屋中,五姑娘脸上焦急之色难掩,快步走了过来,慌张地抓住虞滢的双手。

“先生,我该怎么办!”

惊措的下一瞬,意识到了还有旁人,很快守住了外泄的情绪,稍稍稳定后,与旁人道:“你们出去候着。”